春鶯回來時婉如都準備睡覺了，下午如意苑的丫鬟婆子上上下下都挨了板子，唯獨年紀最大的田婆子除外。
方才婉如去看了春俏幾人的傷勢，還好，傷得並不重，上了藥簡單處理後她們就能正常的行動了，隻是偶爾扯著傷口會疼。
婉如最心疼的還是春鶯，她也挨了板子，但一上完藥她就立刻來到自己身邊守著，一直陪著自己守著母親入睡了才回來，半路又讓她去給父親掌燈。
婉如披著披風坐在窗前時不時看向門口，聽到門口有動靜兒，她立刻起身出去，到門口時春鶯正好進來。
“怎樣？把父親送回去了嗎？”
春鶯頓了頓，“小姐，奴婢能進去說嗎？”
“當然，快進來吧！”婉如往裏走，春鶯進屋後還不忘關上門，看她慎重的樣子，婉如心下狐疑，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奴婢去的時候老爺已經被三姨娘接走了，我們還碰見了二姨娘。”
“啊？他們都去了！”
“是！奴婢和秋風躲在草叢裏，沒讓他們看見。”
婉如皺起眉頭，她們來的也太湊巧了吧？這個把月父親已經歇在母親院子裏，母親一不舒服他們就找上門兒來了，現在還隻有兩個，想著以後隻會更多她就心煩。
“小姐，奴婢…還聽了一些不該聽的話，不知該不該說？”
婉如抬頭看她：“說！”
聽春鶯說完，婉如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就奇怪老太太怎麼突然來母親這裏？原來是她在搗鬼！那兩包瀉藥還沒讓她受夠，早知道直接換成毒藥得了！”
“小姐，小聲些！”春鶯趕緊到窗口看看，再把窗子關嚴了，走回來輕聲勸道：“小姐，這種氣話以後還是少說的好，免得無端端的落人口實。”
婉如深吸一口氣，確實自己太口無遮攔了，又不是真的隻有十來歲，這點兒氣都受不了，以後日子怎麼過？
婉如沉默片刻：“三姨娘可有說什麼？”
“三姨娘……奴婢聽得不太清楚，好像老爺問她為何這麼晚還在園中，她說她聽說夫人生病，特地過去看看，但夫人睡下了，沒讓她進門，回來路上就遇見了老爺。”
婉如冷笑一聲：“原本以為她是個安生的，也不過是些表麵功夫而已。”
春鶯垂眉沉默片刻，“小姐，後院姨娘爭寵，從古至今都有，您還是別太在意了，有些事情隻要心裏知道就好了。”
婉如笑笑：“你倒看得通透。”
春鶯福福身：“都說旁觀者清，奴婢不過是個旁人而已。”
“說得好，其實……我也應該做個旁人才是，唉！也不知父親會怎麼跟我回話？”
春鶯想起先前婉如氣衝衝的要老爺在她和五姨娘隻見擇其一，心裏暗歎小姐還是太沉不住氣了，想了想還是勸道：
“小姐，您那樣對老爺說話確實不妥，要不，您明天借著兩位美人進門跟老爺道個歉？”
一說這個婉如就來氣，怒道：“不！從現在起，咱們如意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一律不許出門。我偏要看看父親到底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