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把事情前後在腦子裏理了一遍,這個安平表哥婉如一向不喜歡,小時候寄住在謝府時,這安平表哥最愛欺負人,老搶自己的東西,自己跟外祖母告狀,他還不認,反而去跟舅母告狀。
舅母從來都偏袒他,不問青紅皂白先把自己說一頓,還說外祖母偏心。照她那個養法兒,遲早要出事,瞧吧,一出就是大事。
“母親,安平表哥得罪的是二皇子,舅母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跟四皇子五皇子親近,二皇子一向跟四皇子不對付,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啊?”
“唉,可不是,所以這忙我也是有心無力啊!”
“那就別管他們,他們是自作自受,安平表哥從小到大就沒學個好,讓他長長記性也好。”
“安平是該受受教訓,讓他吃點兒苦頭也好,隻是我擔心你外祖父。”
“啊?跟外祖父有什麼關係?”
“你外祖父為官幾十年,這吏部尚書的位置也坐了二三十年了,得罪的人不少,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安平畢竟是你外租父的親外孫,若有心人抓住此事不放,參他一本,再添油加醋說些難聽話,你外祖父多半晚節不保啊!
若當真如此,你外祖父不知會多難過。”
婉如低頭沉默,母親的話也不無道理,外祖父畢竟這麼大年紀了,當初外祖母去世他都沒舍得多留幾天。
婉如長歎一聲:“唉,母親,不如就讓外祖父趁這次機會辭官退隱吧?”
謝氏腳步稍停,略微沉吟:“他老人家是該退隱了,隻是……怎麼也得先想辦法把你表哥給弄出來,否則這事兒抹不平啊!”
婉如氣道:“他自個兒的事自個兒解決去,外祖父現在就跟皇上遞則子退了,反正皇上不知道此事,等事發外祖父早會化龍城了,還能怎樣?”
“你這傻丫頭,哪有那麼簡單?你外祖父真要這樣不清不楚的走了,人家更有話說,到時候你表哥必死無疑,你舅舅一家多半也要落罪。”
“啊?那麼嚴重嗎?”
“你以為了?唉,這可怎麼辦啊?老爺那邊也未必有辦法?……”
婉如聽著母親唉聲歎氣,低頭默默走著也不接話。她心裏衡量著要不要幫表哥一把?
安平調戲二皇子小姨子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傳開了,才跟謝府訂親不久的安邦侯府第二天就氣衝衝來退了親,原本正在跟表姐容圓議親的將軍府也來退了婚書。
因為此事謝府元氣大傷,果然還有人針對外祖父傳出謠言,還有暗中上則子彈劾外祖父的,若不是林老爺和幾個重臣力保,皇帝當真差點兒把外祖父打進天牢。
林家跟謝家關係非同一般,隨著謝府的沒落,林府上下也跟著一陣緊張,母親的日子最不好過,一來為謝家的事情擔心,二來也要承受林家族人的壓力。
瞧那些平時難得一見的七大姑八大姨動不動往老太太院子來,時不時傳出些瘋言瘋語,把謝氏氣得不行,婉如聽了心裏如貓爪一般難受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