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把信丟在陳茗月麵前,陳茗月慌神的抓了信紙匆匆掃過,真是睿哥哥的筆記,他……他竟然罵我驕橫跋扈!陳茗月幾乎能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睿哥哥,你怎能如此對我!她喉間一甜,嘴角沁出鮮血,然後眼皮一翻,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小姐!”純兒驚呼著撲上去接住她:“小姐,你怎麼了!”
陳老爺和陳夫人也嚇了一跳,陳夫人幾步衝上去跪在地上,驚慌的抱著陳茗月喚她。
陳老爺也嚇到了,趕緊差人去請大夫。他心裏何嚐不心疼?這女兒一直是他放在心坎兒上疼愛的,以前女兒一直乖巧從容、端莊大方,在京中閨譽極佳,讓自己都為她自豪,誰曾想會有今天,唉!
幾個仆婦把陳茗月抬回閨房,一連請了好幾個大夫來看診,還好問題不大,隻是一時氣急攻心逼出一口鮮血而已。
陳夫人一直坐在床邊嗚嗚啼哭,碎碎念叨埋怨陳老爺:“你明知道女兒最見不得睿王爺不待見她,你幹嘛還把那封信給她看,你不是存心想氣死她嗎?
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把她氣倒了又如何?我覺得月兒也沒說錯什麼,那關小姐是側妃,就是妾室,不能穿正紅色是朝廷慣例,能怪我們女兒麼?”
陳老爺再急,對錯還是分得清的,“你這婦人,女兒之所以成這樣都是你把她慣壞了,女兒馬上就要嫁入王府,以後是要做……做萬萬人之上的人中龍鳳,這點兒氣量都沒有,如何…。服眾?”
“我女兒嫁個人而已,要服什麼眾?”
“唉,無知婦人,我跟你沒法兒說!你好生照顧她,關府那邊我親自登門賠罪。”
陳夫人驚得站起來:“老爺,您真要去賠罪啊?她一個側妃,你去低了頭,以後讓咱們月兒怎麼做人?”
“糊塗!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點兒月兒比你明白。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這事兒我來處理。”
“老爺!老爺!”陳夫人跟著追到門口,眼睜睜的看著陳老爺頭也不回的大步出門去。
陳夫人心中憤恨:“這死老頭子,老糊塗了不成?”
“夫人,小姐醒了!”
陳夫人趕緊擦擦眼角回到床邊,見女兒已經睜了眼,卻隻是定定的望著帳頂,一句話不說。
“月兒,你感覺如何?”陳夫人放柔聲音,生怕驚著她一般。
可她連喚幾次,陳茗月都沒反應,陳夫人有些擔心,打發丫鬟去尋大夫來,卻聽陳茗月淡淡道:“不用了,娘,我很好。”
“月兒,你總算醒了?感覺如何?可還有不適之處?”
“沒有,我很好。”
“好,好!好了就好!路媽媽,去端藥來。”
“不用了,娘,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月兒,不喝藥怎麼行了?你方才吐那麼大一口血,把為娘都嚇壞了,以後萬萬不要這樣折磨自己,有什麼好氣的?多大的事兒啊!
你放心,天大的事兒也有爹娘為你撐著,別怕啊,咱們不怕那關家,告到皇上那兒也不怕,你是正室,你沒說錯什麼,是那關家大驚小怪,受不了就別做這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