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林夫人親自去看了秋風,看她那可憐樣子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問了一句:“秋風啊,你爹娘很想念你,希望你能回去,你願意出宮回到你爹娘身邊嗎?”
秋風聞言立刻兩眼發亮,蠕動嘴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真的嗎?”
林夫人笑眯眯的點頭:“如果你願意的話,等你身子好些了,你家娘娘就送你出宮可好?”
秋風愣了一下,轉眼看著婉如,眼神中頗為糾結。
她方才滿心期待神采奕奕的樣子婉如看得清楚,這丫頭小小年紀就離了爹娘親人,會想家很正常,她確實想回家的話,自己沒有強留她的道理。
於是,婉如安慰的拍拍她的手:“你不用擔心我,母親會重新送人到我身邊,你著實想回去的話盡管去就是。”
秋風很是猶豫,一時半會兒沒說話,謝太妃道:“你們別都盯著她,這麼大的事兒讓她自個兒好好想想也好。”
林夫人點頭:“也是,秋風,你好生歇著,等身子養好了再做決定也不遲。”
幾人從秋風屋裏出來,見秋雨低頭站在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秋雨,你有事嗎?”
秋雨怯生生的偷看林夫人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奴婢……奴婢……”
“怎麼了?秋雨?”
她突然噗通一聲跪下:“夫人,奴婢想念爹娘家人,求夫人帶奴婢出宮吧!”
幾人愣了一下,婉如怔愣片刻後反應過來,對了,秋雨其實是幾個丫頭裏麵年紀最小的,她性子又軟和內向不愛說話,肯定比秋風還想回家。
既然她提出來了,自然沒有阻止的道理,婉如都張口想答應了,卻被謝太妃拉了一下,謝太妃板著臉盯著秋雨道:
“婉妃對你這樣好,處處維護你們,你卻心心念念想著離宮,你就是這樣伺候主子的?”
秋雨嚇了一跳,趕緊趴在地上磕頭:“奴婢不敢,奴婢一直盡心盡力,隻是……隻是奴婢真的很想回家,小姐,奴婢求您,奴婢來世願做牛做馬服侍您。”
婉如沒打算為難這小丫頭,謝太妃卻依然冷聲道:“你們主子身懷六甲,身邊本就沒幾個人伺候,你這時候走太對不起她對你們一番好心了!”
“小姑!您……”林夫人對謝太妃突然為難個小丫鬟也很意外,她也想勸阻勸阻,奈何謝太妃卻異常堅決:
“皇宮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這宮裏的宮女哪個不是幾歲就離家進宮,要想離宮有兩種情況:
一是犯錯被打死毒死草席一裹抬出去扔亂葬崗的;另一種是伺候主子得力的沒犯過錯的,年過三十,主子開恩,可以把你風風光光放出宮去,還能給你一堆賞賜,你覺得你符合哪一種?”
秋雨嚇得瑟瑟發抖,撲在地上連連磕頭:“娘娘恕罪、太妃恕罪,奴婢不敢了,奴婢……奴婢安心伺候娘娘,再不出去了!”
“這是對的,自己好生當差,若有半點兒差錯,就橫著出去吧,這樣倒可以讓你早些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