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帶著自己的宮人匆匆往如意宮去，沒走多遠聽身後有人喚自己，她停步回頭，見蕭楚昊夫妻結伴而來。
她轉頭四周，周圍沒有旁人，這樣見麵萬一被人撞見怕是不好解釋，即便來的是四王爺夫妻兩人，要是被蕭楚睿知道，一定也會多想。
婉如有些慌張，又不好轉身就走，隻能等他們近了聲音故作鎮定的問：
“四王爺、四王妃，這麼晚了，你們還不出宮嗎？”
如夢轉頭去看蕭楚昊，蕭楚昊的注意力卻始終在婉如身上，他眼裏似乎沒有旁人，徑直走到婉如麵前低聲問：“你還好嗎？”
婉如驚得後退一步：“我挺好的，四王爺，時辰不早了，再不離宮宮門就要關了！”
如夢道：“無妨，太後留我們在宮裏歇息。”
如夢的位置落後蕭楚昊兩步，看樣子她似乎特地陪蕭楚昊過來，讓他跟自己說話一般。
蕭楚昊看一眼婉如身後的幾個丫鬟，沉聲道：“你們退到十步之外。”
鄧媽媽不清楚婉如與蕭楚昊之事，隻知道他們曾為夫妻，不過那是許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單獨相處要讓皇帝知道了可怎麼辦？
春鶯帶著其他人退後一些，鄧媽媽去站著不動，反而勸婉如：“娘娘，夜深了，咱們快回宮吧！”
婉如看蕭楚昊似乎有話要說，不讓他說出來他還會來找自己，那時候周圍一個人沒有，更說不清楚，索性現在還有這麼多人，總比無人作證的好。
“鄧媽媽，你先退開，我跟王爺說幾句話。”
鄧媽媽猶豫片刻，還是低頭退開去。
蕭楚昊要上前，婉如趕緊道：“王爺不可，就這麼說吧，請問王爺有何事？”
“你……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多謝王爺關心。”
蕭楚昊沉默片刻：“聽說……他冷落你？”
“沒有，後宮嬪妃眾多，皇上一人宮裏住一晚一個月都輪不過來，他來宮裏次數多了反而找人非議，這樣挺好。”
“挺好？你……唉！”
聽他一聲長歎，婉如的心似乎也跟著一身長歎，她緩緩抬頭望著他，總覺得每次見他都比以往清瘦一些，臉上的風霜痕跡也更多一些，雖然這樣看起來更男人，但不免讓人心疼。
“四王爺還好嗎？”
蕭楚昊臉色稍頓，繼而露出溫柔安慰之色：“你總算還是關心我的。”
他挑唇微笑，這美麗不可方物的容顏時隔多年，還是如年少時那般燦爛無邊、讓百花失色。
婉如怔怔的望著他微笑的臉，不知為何心裏莫名冒出一股酸楚，眼睛竟然有些濕潤。
蕭楚昊伸手輕觸她眼角，沾住那一顆淚珠兒。
婉如驚了一下，趕緊低頭捏著袖子擦拭，心裏暗罵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流什麼淚？我對他早已沒了戀慕之情，剩下的隻是像多年老友一般的關愛之情，這也值得流淚嗎？真是的。
婉如抬眼笑笑：“讓四王爺見笑了！”
“無妨，你過得好我就過得好。”
“什麼？”
“你方才問我的。”
婉如愣了片刻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是在回答我之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