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象征自由的晨鳥劃過破曉的天空,給帕拉迪島上帶來了第一縷陽光。

“嗯……。”

蘊含著痛意的溫婉輕哼聲響起。

薇蒂爾悠悠轉醒,她的眼神先是一陣迷茫,隨後被昨日的記憶填滿,瞬間充滿了痛苦與憤怒。

僵直了半晌,不著片縷的嬌軀緩緩起身。

茭白的玉臂拾起地上那尚且完好的長裙。

這是此刻的她唯一能保持最後一絲尊嚴的遮蔽。

薇蒂爾的外衫和內衣已在昨夜的混亂中被林凡無情地撕碎,她每撿起一片衣物碎片,都像是重新揭開一道還未愈合的傷疤。

穿好長裙後,薇蒂爾的目光落在了地上摔碎的碗碎片上。

一瞬間,仇恨和殺意湧上心頭,她顫抖著撿起一塊尖銳的碎片,一步步朝著仍在熟睡中的林凡走去。

她的雙手緊緊握著碎片,鋒利的邊緣似乎隨時都能割破林凡的喉嚨。

碎片在林凡喉嚨上方十厘米處停了下來,薇蒂爾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低聲抽泣起來。

此刻,她的內心無比複雜。

一方麵,昨夜所遭受的屈辱讓她恨不得立刻殺了林凡,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生命的代價。

她的雙眼因為憤怒而布滿血絲,牙齒緊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然而,另一方麵,她也清楚地知道,如果真的殺了林凡,後果可能不堪設想。她不過是一個下人,而林凡再怎麼說也是赫拉公爵的兒子。

即使是庶出,那也是貴族血脈。

要忘了,就算再怎麼不受赫拉公爵待見,眼前的少年名字依舊叫做墨斯!

而他,姓赫拉!

萬一事情敗露,她自己必定難逃一死,甚至可能會牽連家人。

墨斯·赫拉可以意外死,生病死,但不能被人殺死,更不能死在她的手裏。

她雖然是一個平民之女,因樣貌和才情出眾才有幸被赫拉夫人收下,但她卻不笨,反而心裏很清楚。

如果她一旦將墨斯·赫拉殺死,那她也別想活著。

因此她一直以來才一個人承擔著赫拉夫人給她暗中下達的任務。

那就是給墨斯·赫拉下毒。

隻要墨斯·赫拉一死,她便可以和威爾士世子在一起,這就是赫拉夫人給她的承諾。

直到昨天之前,她的任務都很順利,眼見越來越虛弱,她還以為她距離任務成功已經不遠了,可誰知道墨斯·赫拉昨天居然……。

想到這裏,薇蒂爾的雙手抖動得更加厲害,那緊握碎片的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看著眼前這個奪走了自己貞潔的少年,此時正平穩地熟睡在床上,她眼含熱淚,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

她知道,此生她和心中仰慕的威爾士世子,將再無可能。

而罪魁禍首,就是她眼前的少年。

最終,薇蒂爾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碎片,她無法承受殺了墨斯·赫拉後帶來的後果。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不斷滑落,她低聲嗚咽著,轉身跑出了房間。

此時的林凡其實早就醒來了,隻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薇蒂爾。

他緊閉著雙眼,假裝熟睡,卻是在等待著薇蒂爾的決定。

昨天是固本培元液的副作用使他獸性大發,才拿了薇蒂爾的一血。

醒來後,他的內心也產生了一絲愧疚和無奈。

聽到薇蒂爾離去時的腳步伴隨著抽泣聲,林凡才緩緩張開了雙眼。

望著薇蒂爾離去的背影,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歎了口氣,林凡心想,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至於薇蒂爾後麵會不會稟告赫拉夫人之後再次遭來麻煩,他也不在意。

縱使是庶出,沒有多少人在意,他好歹也占著個赫拉公爵之子的名頭。

別人可以暗中對他下手,但明麵上,還是要顧及貴族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