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珍抽出袖間絲帕,遮住小臉,雙眸蓄水,秀肩輕顫,似受了極大的委曲一般,時不時瞟雪莫白一眼。
好一副令人心生憐意的梨花帶雨圖。
雪莫白俊麵發黑,這宋玉靈,分明是故意的,明明是女兒身,卻偏生要做這些與身份不附的事情。
見雪莫白沒怎麼理她,宋玉珍幹脆將絲帕覆在臉上,嚶嚶抽泣著。
突然,隻覺指間一空,原本覆於麵上的絲帕竟不翼而飛,她抬起茫然的眸子,望了望立於身旁的各位。
玉靈朝她微笑,輕輕的聳聳肩,表示不****事。
隻聽嘶的一聲,她慌忙低頭,卻見上回害她躺了半個月的猴子正蹲在她腳旁。
自已那方精美的絲帕已經光榮的在它手裏犧牲了。。。。
“狗東西,那是我娘送我的”說著,她抬腳欲踢小猴。
宋玉靈雙臂環胸,立在一旁看好戲,陳媽媽也暗自搖頭,這姑娘,怕是不想要自已這條腿了。
卻誰知,宋玉珍那高高抬起的腿,卻沒踢出去,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抬腿的一瞬間,她突然想起上回吃的圬,心生膽怯之意,這才恨恨的收回自已的腿。
小靈猴眨巴著大眼睛,望著宋玉珍,仿佛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嬰兒,在這樣的外表下,誰又能想到,它的殺傷力,是何其之大。
“說吧,來這找我何事?”玉靈蹲下身,逗靈猴玩,不再瞧她,她怕自已沒忍住手,暴揍這妞一頓。
玉珍撇撇嘴,輕哼了一聲,道:“五妹,我今兒可是前來轉達聖意的,你還不跪下聽旨。”這便是她此行前來的目的,聖旨之前,凡人皆跪,有聖旨在手,還怕不能讓宋玉靈乖乖的跪在她麵前?
吃了她不少暗圬,終於能在她麵前威風一把,想想都覺得超爽。
卻誰知,玉靈隻是眨眨眼,問道:“哦?聖旨?聖旨何在?總不能你說有旨意便有旨意吧?拿出聖旨來給我瞧瞧吧”
宣旨是何等大事,怎會交給她一個如此莽撞的丫頭,跟本不可能。
宋玉珍一時愣了,來得匆忙,她沒從父親手中取來聖旨。。。
“聖旨已經下到府裏,你且隨我回去,聽旨便是。”她暗道,且讓你再得意一會,待到了府裏,再收拾你不遲。
不待玉靈回答,雪莫白卻一把將宋玉珍推開,怒道:“放屁,父皇跟本沒下過什麼旨,你竟敢假傳聖旨,此罪如同欺君,那可是要誅連九族的大罪,今日看在靈兒的麵上,本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你滾吧。”
此番變故,是宋玉珍始料未及的,她怎麼也沒想到,大皇子竟會突然幹涉她傳旨,這是什麼情況?
在雪莫白心裏,已經認定那聖旨一定是賜婚旨,他又怎能讓靈兒前去接旨?
不能,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玉靈頭也不抬,隻是低頭逗著靈猴,和靈猴玩鬧著,沒發覺身邊的雪莫白臉現異色。
突然,一股異香撲鼻。
醉春樓,本就是個脂粉濃厚的所在,有香味,本也沒什麼大不了,可這香,分明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