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們聽說切尼斯擁有太多美景後,再來馬上評說切尼斯村確實令人非常失望。“一個模範村,”這一點沒有疑問,但是這些模範村多麼令人沮喪呀!而事實上,羅素規則“徹尼斯”(按照它本來的發音)具有鐵律。它所開創的這片鄉村是非常漂亮的,而且在村子的中央有一群雄壯的大樹,還可以看到有一口漂亮的泉水和精美的房子;可是任何把村舍的建築誇讚成自充的都鐸時期的建築就太令人驚訝了,因為它們幾乎全部是一個貝德福德公爵大約在五十年前重建的。然而還有人要假裝這麼做。這個村剛好位於路的右邊,它的遠端座落著一所教堂和一間莊園屋,相互間靠得很近。
“伊森漢普頓·切尼斯”是這個地方的真正名稱,但切尼斯曾經是這裏的最高統治者,現在已經消失很久了,而那個引人注目的字母“B”如今出現在每間村舍、門柱、和風信標上。這所教堂是重建的,人們已經把它整個的北麵通道挪做貝德福德小教堂了,因此,即使在這裏你也能看到羅素家族是如何保持封建思想的了。弗魯德確實說過,這些華麗的紀念碑僅次於門多薩墓群,西班牙最傲慢的家族;但是,盡管事實是那樣,他在讚揚羅素家族的“自由”思想時,還是十分過分地恭維了。真正要說的是,這個家族曾經滿足於戴上自由的麵具,然而卻用一種很多舊的英國保守黨人即沒有勇氣也不會惡毒地采用的方法對待那些不幸的佃戶。問一問羅素家的佃農他們想些什麼,然後得到你的答案,讓人疑惑的想法出現了:這個家族是如何保持他們令人好奇的偽裝而成為“人民的朋友”的?
離開切尼斯,重新回到公路前往阿默舍姆,我們騎車而行,在查爾方特路火車站從大都會鐵路線下穿過,再轉一個彎向左,前往查爾方特的聖·賈爾斯。從純粹的村民觀點來看,這五公裏形成了整個行程最精美的部分;因為他們要通過一片香氣四溢的林地,此處鬆樹的香味和歐洲蕨的濃濃的香氣(很像成熟的草莓的濃香)與新鮮的泥土氣息混合在了一起。白天,除了野雞嘶啞的“咕咕”聲,沒什麼會打破這裏的寧靜,而夜晚降臨的時候,身著羽毛飾品的教堂唱詩班從非常有名的鄰村“夜鶯叢林”傳來曲子。
查爾方特的聖·賈爾斯座落於米斯波恩山穀,橫過左右走向的公路,經過野雞酒吧。這裏因米爾頓的住宅而變得非常有名,那時他因大瘟疫而逃離了倫敦。這間小屋——他巧妙地稱之為“漂亮的帆布床”,托馬斯·埃爾伍德誤把他當做貴格會教徒——仍然直立在這裏,也是長長的村道左邊最後一間房子了。詩人隻知道它是一間有名氣的“漂亮的帆布床,”因為他是一個盲人。
美國人可能比英國人更加把這裏當做一個神聖之地;他們嚴肅地提出,不久之後要買下這間有磚砌的小山形牆和一半木材建的住宅,並把它運到美國去。幸運的是,對這種命運的一切擔憂現在結束了;因為教區已經購買了這裏的不動產,並把這間村舍變成了一座博物館,愛好文學的遊客可以看到這間名副其實的低矮房間,此地是《失樂園》的寫作之地,也是《複樂園》的啟發之地,還有詩人寫做時用過的書桌。這裏還能看到一本早期和稍後時期的版本的有趣詩集,裏麵有米爾頓的肖像畫,鄰近的地方還能找到炮彈。教區當局要對凡是不是本教區的人收取象征性的六便士門票費,但沒有一個人會表示不願接受。
盡管有三座相連的重建過的建築隨便搭在這裏,這所教區教堂還是繼續保持著它的吸引力;這裏還有一些真正精致的現代彩繪玻璃窗戶,也有一些非常嫌惡的門窗。它們緊密的夥伴關係使得好看的部分優勢突出,但也使不佳的部分產生一種很難堪的效果。注意看這裏有些非常漂亮的用橡樹雕刻的聖壇欄杆,它們來自於旁邊的一個小教堂聖·保羅教堂,由弗朗西斯·黑爾所賜,他是奇切斯特的主教,也是聖·保羅的主任牧師。這位大都會教堂的掠奪者就埋在這兒,還有一塊牌匾記錄著他的榮光。在其它的職位中,他還是馬爾伯勒大公爵的附屬教堂的牧師,順便說一下,這位公爵的信使蒂莫西·洛維特死於1728年,亨年七十歲,葬於這座教堂墓地,墓碑上有個奇怪的墓誌銘——
“意大利和西班牙
德意誌和法蘭西
已經在這個世界上
我疲倦的舞步
如此我就擁有
你們要銘記我最好的朋友
在我的行程中
一切都有了結局。”
很明顯的是,蒂莫西不是自願旅行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