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照明
暮春
此刻,天空呈淡淡的藍色,暖暖的陽光如母親溫柔的雙手撫摸著大地,周圍是層層疊疊的麥田,在春風的吹動下,泛著微微的波浪,恰似少女擺動的裙袂。農舍的屋簷下,有歸巢的燕子在嬉戲。小河邊,浣洗的村女相互訴說著心事,不時傳來甜甜的笑聲。三五成群的鵝鴨在河麵來回遊動著,優哉遊哉,與水中的倒影相映成趣。
美是屬於自然的,正如著眼前的景象。純淨、簡單、和諧、至少還保留著那種原始的樸素與野性。由此我想到:盡管現代文明給人類帶來許多新的內涵,但人類文明每前進一步,往往都伴隨著對大自然的肆意破壞,這該是我們人類的悲哀。
我不知道明年的春天是否還會有現在這個樣子的景色。
夕陽
讀了王維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詩句之後,不免會產生一種海市蜃樓般的幻覺。雖不能身臨其境,但總能悟出幾分悲壯與豪放。淒楚的美往往會使人聯想到博大與精深。
夕陽西下的時候,有時我會登上一座小山。我喜歡看到它慢慢地從地平線上消失的樣子。而有時,我的心理又很矛盾,我真想對它祈禱,願它永遠停留在地平線的上邊,永遠保持著那種姿態,那樣我會感到欣慰,並因它的相伴而不孤獨。我喜歡看它的另一個原因是,它有慈父一般祥和的麵容,不慍不怒,可敬可親。它的餘暉恩澤萬物,總是營造出一種溫馨、安詳的氛圍,使人感到永遠的溫暖與關愛。
人生啊,到底能有幾度夕陽紅?
布穀鳥
我再一次聽到布穀鳥的叫聲是在一個暮春的早晨。它那清脆婉轉的鳴叫,直把我從夢中喚醒。關於它的種種傳說,都是兒時從爺爺、奶奶們那裏聽來的。無奈昔人早已作古,隻是布穀鳥的叫聲仍在。
記得小時候,小夥伴們常常湊在一起,模仿布穀鳥的叫聲編出了許多口訣來:“布穀,布穀,割麥打穀,你吃什麼,我吃豆腐。布穀,布穀,多子多福……”那時覺得好玩,而現在想來有趣。其實,布穀鳥不單單是一種益鳥,而且還特有靈性。在北方,每當麥季即將到來的時候,它就會如期而至,並到處鳴叫,好像是催促人們趕快收割。隻要聽到它熟悉的叫聲,勤勞的農人就會趕快磨鐮、碾場,做好收割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