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卿至帶著鄭橋回到王家時,卻發現王崇並不在。
“王家主呢?”江卿至問守在門口等他回來的程瑜。
“你們離開不久,他說他出門有點事,就離開了沒再回來。”
程瑜根本不清楚江卿至出門這一趟到底發生了什麼。
“遭了!”江卿至皺眉,“他逃跑了。”
鄭橋卻說:“我已經在他的夢裏留下印記,他總不能一輩子都不睡覺!”
江卿至點了點頭,程瑜道:“他剛剛離開,應該走不遠,我們分頭去追,說不定還能找到人。”
幾人都讚同了這個提議,江卿至抬眼,看到程瑜一臉興奮,仿佛已經幻想到了自己一個人捉住王崇是什麼情景。
他適時的潑了盆涼水:“你和他……”
江卿至又指了指一直在人群後麵的薑渡,“你們兩個一起,一個人太危險了,兩個人互相有個照應。”
“師兄!”程瑜一臉不可置信,“我才不要!我可以照顧好自己,更何況那王崇隻是個凡人!”
江卿至和顧霜華對視一眼,他們在鄭橋的幻境中看到的可不是這樣。
一個凡人怎麼可能躲得過一個魘術師三番兩次的追殺?
每次都在鄭橋差點成功時逃脫。
薑渡明顯也不想和程瑜一組:“顧師兄,我不要……”
顧霜華隻是冷冷淡淡的看他一眼,薑渡一秒讀出了拒絕。
薑渡拽著程瑜的手往東走去:“行了,別磨嘰了。”
剩下三人微微頷首,朝著剩下三個方向追了過去。
三個時辰後,月上中天。
五個人聚集在王家門前。
尤其是鄭橋,臉色非常不好看:“我追了上百公裏,還是沒看見他的身影。”
其實幾個人毫無收獲站在這裏時,鄭橋就知道,他們都沒能找到王崇。
深夜的容城很是寂靜,倒是顧霜華最先看出了不對勁。
王家大門敞開,從他的角度能夠看到,地上撒落了一地的雜物。
花盆泥土桌椅板凳全都毫無規律的躺在地上。
顧霜華神識立即擴散至整個王家,一個有生命的東西都沒有。
人去樓空。
這是顧霜華現在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詞。
江卿至也後知後覺:“調虎離山!”
怪不得他們追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王崇的蹤跡,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離開容城。
那現在呢?!
顧霜華感受到一股邪惡至極的力量——他對魔氣的感知向來很強。
他看著角落裏快要消散的陣法,陣法上麵附著著絲絲縷縷的魔氣。
“他投靠了魔族。”顧霜華的聲音冷若冰霜。
魔族在他們的記憶裏已經很是遙遠了,自從千年前的一位魔尊定下魔族不得出魔界的規矩,並且設下結界後。
修真界就再也沒見到魔族。
傳說那位魔尊曾經是蒼山派的弟子,最後和師兄雙宿雙棲了。
千年已過,結界鬆動,魔族難道又要卷土重來了嗎?
一個不起眼的畫麵忽然在腦海中浮現,顧霜華靈光一現。
“他早就和魔族有了勾結。”
江卿至沒明白:“嗯?”
顧霜華道:“之前鄭橋讓我們所看過的幻境,那兩個殺手,整個瞳孔都是黑的。”
江卿至恍然大悟,那是被魔族奪舍的結果。
鄭橋苦笑:“是我沒想到,怪不得隻兩人就能……”
他話沒說完,已經泣不成聲,那晚的場景太過血腥和慘烈。
每次想起來都像是在心裏割上一刀,最後滿身傷痕,還要強撐起報仇的信念。
幾個人還在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守著大門的程瑜和薑渡忽然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