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腦袋一蒙,“什麼,他怎麼了,快帶我去見他,快點。”我抓住那小廝的袖子。
隔著麵紗,我能感覺到他死死盯著我,似乎想看出什麼端倪來,最終歎了口氣,“罷了,這一切都是我家公子的選擇,看到你或許公子還能好過些。”他看了下四下無人,然後輕聲說了句,“你跟我來吧。”語氣還是恨恨的。
於是乎我鑽了人生第一個狗洞,像張生見崔鶯鶯般屁顛屁顛地瘸著腿去看了我親愛的彥月。
“公子,你好歹吃些吧,這南宮秋嫵是什麼人,公子不是早就知道了麼,何苦去招惹她。”哪個毒舌的小子,居然敢在我們小月月麵前詆毀我。
“哐”我懶得敲門,直接推開了。
我走進內室,卻見彥月麵白如紙,鮮紅的唇如今沒有一點血色,身子單薄得就像能被一陣風刮走。
來到床邊,“彥月,我來了。”此時我真五髒俱焚,怎兩日不見,他竟成了這般模樣。他哀怨地看著我,卻是一句話也不肯說,又不肯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
“大膽,男子的閨房豈是你可以進來的?”這時我才注意到眼前這個墨色衣衫的小廝,擋在了彥月前麵,剛剛就是這廝告我狀吧,哼。
“綠兒,快出來吧。”彥月的貼身小廝忙拉著那個叫綠兒的“驢”不由分說地出去了,想必他的身份更高些,所以“驢”即使嘀嘀咕咕地,還是出去了。
“彥月”,我沿床邊坐下,湊近看他。他依舊直直地看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是不理我。我跟他對視,想我當年這種遊戲可謂打遍天下無敵手。
“你再不理我,當心我要親你嘍。”終於,我認輸了,他實在是太厲害了。
我微微湊近他,心裏卻在打鼓,我是絕對不敢主動親上去的,可是他依舊不為所動,眼淚卻滑了下來。難道他是被人點穴了,所以一點反應都沒有,其實他是討厭被我親的?
“你別哭了,我不親你了。”我坐直,小心地為他擦去眼淚,見他並不排斥,才又俯下身看他。他的眼淚卻是越流越多。不知道為什麼,別的男人哭,我會覺得很娘,他一落淚,我就心痛。
慌亂之間,我瞥見案上有一碗熱粥,想起方才門外他們的對話。他眼下正跟我嘔著氣,這可如何是好,不行,怎麼也得哄得他吃一碗。
“彥月,吃點東西吧。”我起身來扶他,他依舊不為所動。我心疼極了,心知這傷心的滋味定不好受。可如今,他身子這麼單薄,怎可再不吃東西。
“彥月,你這麼討厭我,我還是走吧。”說著我起身,慢慢走著。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會留我,但是我知道他對我真的有情,讓我既驚喜又心酸。
“別走。”他的聲音啞啞的,說著,他立刻捂住嘴。幹嘛啊,跟我說說話很難為他麼。
“我留下來幹嘛,你又不想理我。”我真委屈,雖然這事論前因是我錯了。我這麼說著,一副小女人得誌的德性,指望他來哄我。轉念一想,不對啊,女尊世界跟正常的男女關係不是反的麼,那我這不是像一個大男人等著一個小女人用甜言蜜語哄他。
我再看彥月,微蹙著眉,眼角依舊掛著苦澀的淚。他閉著眼,長密的睫毛似蝶翅般輕顫,他脆弱的竟讓我忍不住把他擁進懷裏,小心嗬護。
“我們別再互相慪氣了,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承認這要是擱在一個月前,這話我是死也說不出來的,果真環境改變人啊。
他身子僵了僵,“真的?其實你不必為了同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