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煥君離開,我忙拉過我老爹,“我不在的時候,煥君有難為爹爹麼?”
他虛弱地笑了笑,“怎麼會,爹爹在這裏過得很好。”他還瞞我,過得好,會男寵都有小廝伺候,他卻偏偏事事親力親為?過得好,他會一身病痛也無人關心?過得好,那煥君豈敢如此猖狂?
我卻也不點破,隻是抓緊上父的手,“爹爹,女兒一定孝敬您,不再讓你受傷害。”
他聽了卻仿佛笑話,摸摸我的頭,“傻孩子,你還小。”
到了將軍府,我便住在了“采薇閣”,彥月則住在了與我極近的“攬月居”,秋風住在了“聽風齋”,
南宮若惜自我回來的第二天便被女皇派去執行一項任務,上父回來了,煥君也就老實了。這樣,我的日子倒也過得自在。每日去尋彥月玩,他教我和秋風識字,夜裏,上父悄悄來教我功夫、兵法之類的東西。
隻是我不明白為何上父雖然三更來教我武功,白日裏見到了卻對我冷淡至極,府上已經傳出南宮秋嫵失寵的傳聞。我有問上父,上父隻讓我相信他,卻不願再多解釋。
我起初會驚訝於南宮府的富麗堂皇和奢華,一兩天後,倒也習慣了它的鍾鳴鼎食,山珍海味。
見到我那個“妹妹”是在三日後的晚宴上,那是上父與南宮若惜商量要為豆丁辦個儀式,讓大家都知道這是南宮家收養的孩子。
“今日秋媚便回來了,你們也半年未見了。”我陪爹在院子裏曬太陽時,他說道。這個妹妹我早有聽冷琰說過,這個妹妹是個極古怪之人,特立獨行,卻無心機,不像她那個父親一般處處與羽君為難,與南宮秋嫵更是親密無間。
攤上這麼兩個女兒,南宮若惜居然沒有淚奔。
在這南宮府裏,好在“我”是出了名的小霸王,這名聲一出,倒是也沒人與我為難,這幾日過得逍遙自在。冷琰似乎也不知去哪裏忙碌,這兩日竟沒見到。
下午,我午睡剛起,便吩咐柳兒更衣,打算去尋彥月,冷琰便來了。
“小姐”,他候在外廳,臉上依舊是招牌式的笑容。
我惱他騙我,見到他也難有好言語,坐在主位上,冷冷睥睨著他,他依舊從容地站在那。
“媚小姐今日就要回來了,小姐大病初愈,怕要當心些。”他意有所指,暗地裏提醒我,可我偏就討厭他這麵具般的嘴臉。
“做什麼假好心,以前一副關心我爹爹的樣子,可這麼些天,他病了你可曾去探望過,現在又來關心我做什麼?”說著我欲起身離開。
柳兒此時從裏間端出茶來,“小姐。”說著將茶放在我和冷琰麵前,她與我相處了這些天,也總是和我混的熟了。
我氣惱地端起茶牛飲了一口,不再理他。
“姐姐”,秋風在門口便喊了起來。
“小姐,冷琰告辭了。”冷琰又轉身對柳兒說道,“柳兒,小姐晚上需要的衣服首飾我已收出來。”頓了一下,又道,“務必讓小姐換上。”
“不送”我側身對柳兒,“柳兒,去把昨日洗好的那條雪色廣袖流仙裙備好,那身素,看著清爽,一會我便穿那身。”在冷琰告辭後我故意大聲說。
冷琰腳步一停,頓了一下,“柳兒,去把白狐裘取了為小姐配襦裙吧,莫要她著了涼。”說著提腳立刻走了。
“琰哥哥”,豆丁看到冷琰,親熱地迎上去。
冷琰隻是一笑,“小姐在裏麵。”
“豆丁來,這是你柳兒姐姐新做的梅花糕,你嚐嚐。”說著我捏起一塊梅花糕給他。
這小子接過梅花糕,側著頭,“姐姐和琰哥哥吵架了麼?剛剛琰哥哥的神情好落寞。”
我聽了心頭一驚,他會落寞?轉念一想,隻怕是豆丁分不清那麼多情緒,所以才說是落寞罷了。我不再肯乖乖地當隻玩偶,他那不過是不甘心。
想到這,我笑著把手搭在豆丁肩上,“你瞎想什麼呢,姐姐怎麼會同冷琰吵架。怎麼樣,你柳兒姐姐的糕點究竟好不好吃?”
說著,我又吩咐我這閣裏的一個二等小廝芊寧去幫著紫珠打點下,如今豆丁隻有紫珠一個人照顧著,隻怕這大陣勢他二人誰也沒見過。豆丁聽了忙說不用了,他的琰哥哥早就備好了。
我隻好怏怏作罷,冷琰,連弟弟你都要跟我搶,哼,你要是回頭敢搶我妹妹我就跟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