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梅花酒 通宵都不夠(3 / 3)

夏酷暑天,葵榴發。噴鼻香十裏荷花,蘭舟斜纜垂楊下。隻宜鋪枕簟、向涼亭披襟散發。

秋玉露冷,蛩吟砌。聽落葉西風渭水,寒雁兒長空嘹唳。陶元亮醉在東籬。

冬密布雲,初交臘。偏宜去掃雪烹茶,羊羔酒添價。膽瓶內溫水浸梅花。

又獨自寢,難成夢,睡覺來懷兒裏抱空。六幅羅裙寬褪,玉腕上釧兒鬆。

獨自走,踏成道,空走了千遭萬遭。肯不肯疾些兒通報,休直到教擔閣得天明了。

紅日晚,遙天暮,老樹寒鴉幾簇。咱為甚妝妝頻覷,怕有那新雁兒寄來書。

紅日晚,殘霞在,秋水共長天一色。寒雁兒呀呀的天外,怎生不捎帶個字兒來?”

……這小子單戀誰了,難道是看上男人了,怎麼這副樣子?唱得怪讓人傷心的,聽得我都怪心酸的。

我一瞥彥月,竟然隱隱泛著水光。天啊,這麼個“林妹妹”式的人物,可是憂鬱不得的,我忙朝他湊了湊,握住他的手。“月親啊,咱們不要聽這些傷感的,來,一會到我了,我給你唱一首。”他勉強地笑了笑。

說著我又瞪了一眼董宣玉,“唱什麼呢,罰你把酒喝了。”說著我拿起壇子,用刀劃開封泥,梅花之香撲鼻而來,讓人沉醉深吸。我給他倒了一杯,又給其他人都到了杯酒。

董宣玉麵無表情地聳聳肩,“唱我愛唱的。”

“彥月,你怎麼哭了?”這個木頭人啊,唉。說著,流雲又拉了拉董宣玉,“好了,好了,到你敲了。”然後幫董宣玉綁上手絹遮住眼睛。

“篤篤篤……”敲打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在彥月麵前停了下來。

他淺淺地笑了,“不如我也奏個曲。”

“你要撫琴麼,你都沒有單獨彈奏給我聽誒,現在卻唱給那麼多人聽,不公平。”我抗議著。

他嘴角一勾,明顯一副對我的無賴又無奈又喜歡的模樣。“這首曲是給你的,別鬧了。”

如歌正打算起身去為他取琴,隻見他抬手阻止了,將眾人的空酒杯聚成一排,由多到少添了些酒水,信手用筷子敲打起來,叮叮咚咚,時而如清泉,時而似鳥鳴,煞是好聽。以前隻在電視裏見過,一直以為是配音的,沒想到真的可以做到,而且還更加好聽。

一曲終聊,他又將酒加滿,放歸各人麵前,大家這才回過神來。

“篤篤篤……”這回停到了柳兒麵前,她大窘。

“啊,這,小姐,我……”別看她平時算賬有一手,這回卻如此吃癟。

她你你我我了好久,終於說要為我們舞劍。隻見她英姿颯爽,腳底生風,劍到之處便是一股無形的淩厲。這絕非我這個隻有兩年武齡的小菜鳥可比,這小妮子我先前是小看了啊。

“好……好……”她的表演引來了呆子的陣陣喝彩,真是個傻帽。有的時候真的覺得呆子天真得很可愛,在山裏果真也是有好處的呢,像是水晶一樣幹淨。

我突然覺得,是不是撮合他和柳兒會很好呢,柳兒說是丫頭,實質上府裏都知道是我的好姐妹。為人又極會照顧人,和沒社會經驗外加沒腦子的呆子湊成一對倒是非常合適。

我低頭輕抿一口梅花酒,得意地笑了。

“高興什麼?”彥月輕輕問我。

我笑著搖搖頭,“回頭告訴你。”

我們一直玩到很晚,後來幹脆市儈到擲骰子劃拳。喝光了梅花酒,又命人去拿了酒窖裏的酒,一直喝到我們都睡倒在了亭子裏,我在倒下的最後一刻,將身上的貂氅蓋在了早已昏睡的彥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