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手題上了先前寫的詩,“如此可好?”
“甚好呢,我便送君一曲《蝶戀花》。”說著我便依稀唱來,
“對酒當歌夜
千裏嬋娟月
花若沒有愛意
蝶與誰纏綿
好風吹夢遠
碧水映長天
蝶若不懂春心
花向誰繾綣
蝶戀花蝶戀花
想解雲的情坐在雨中聽
蝶戀花蝶戀花
此生永不渝他生長相憶
蝶戀花蝶戀花
笑為誰穿紗哭為誰削發
蝶戀花蝶戀花
生為誰開花死為誰蝶化
蝶戀花蝶戀花蝶戀花
想解雲的情坐在雨中聽
蝶戀花蝶戀花
此生永不渝他生長相憶
蝶戀花”
彥月竟聽得癡迷不已。
看著他入迷的眼神,微張的唇,分明是在引誘我。於是,我本著“做人不自覺”的原則,踮起腳,噙住他的唇,他方才回過神來,生澀地回應我。
好開心,這次他沒有推開我。
“我親愛的小蝴蝶,你說蝶現在懂不懂花的心呢?”我抬起手臂,摟住他的脖子,一邊喘息,一邊撒嬌地問。
他不好意思地側著頭,“蝶懂不懂我怎麼知道,我隻知道你是花心。”我哪裏花心,真冤枉,難道傳說中被冤死的竇娥就是我?
“哪裏有嘛,人家可是很專心的,不信你看。”
他知我是調戲他,側著頭不理我。
“今日難得太陽這麼好,出去走走麼?”我問他,他笑著點點頭。
我牽著他,陽光曬得我們暖暖的,他的手還是微微有些涼。
芊寧和語嫣跟在我們身後。“小姐,您看那不是雲公子?”別看這呆子呆得很,在這府裏卻是人人喜歡他,愛他實誠善良,待人又好,自他醫好了上父的頭昏,即便是挑剔的母親也是對他近親幾分。
我順著芊寧看的方向望去,隻見流雲和柳兒在一起說著什麼。我得意非凡地看了一眼彥月,一副看我多有先見之明的樣子。
彥月想著什麼出神。
“我們繞開吧,不要打攪他們啦。”我小聲說。
“小姐。”被柳兒發現了,溜不成了。
“嘿嘿”,我幹笑著,我們四個人慢慢走過去。柳兒這丫頭太不會追求人了,哪有這麼一下子煞風景的,太不著調了,回頭好好教育她。
“那個,柳兒啊,好巧啊,你們也逛花園麼?”我笑著問。
柳兒白了我一眼,“小姐又說這些話作弄人,我哪有時間逛園子啊,還不是您把所有事都丟給我,自己樂得清閑。雲公子是來尋您的,等了好些時候。我碰上了,便讓他去月公子那裏尋你。”
這個柳兒真是太笨了,榆木一樣,都不知道什麼叫趁機追帥哥,居然讓帥哥自己去找,都不知道帶他逛上一大圈之後再去找我。
我不滿地撇撇嘴,得,咱理虧。我轉向流雲,“流雲,怎麼了?”
“我這幾天去給羽叔叔把脈,發現他的脈象很怪。實中似虛,似穩實急,想必他身子一直反複,調理也不見好,是與這脈象有關,隻是這狀況似乎更加嚴重了。我推斷有兩種可能,一是我沒見過的奇症,想來要小心調理,二便是中毒,這大約如果是中毒應該是種慢性毒,須知急性的毒怕是早就發作了,但是這慢性的毒難以察覺反而才更凶險……”
額,忘記他囉嗦了,“說重點,我爹怎麼了!”我急得吼起來。
他愣了愣,囁嚅道,“我說完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凶了,嚇著他了。“抱歉,我太心急了,一想到爹爹,就……”
“沒有關係,我理解,看來你也不知道什麼,你去看看羽叔叔吧,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不過我沒把情況告訴他。”
這時,彥月上前扶住我,“讓芊寧同你先回去可好,等你冷靜下來再一同去看羽君,我送流雲回去。”
我勉強點點頭,都不知是如何同彥月他們告別,又是怎麼走著走著竟走到爹爹的屋前。
進門前我深吸一口氣,擠出個笑,“芊寧,你看我現在可與往日不同麼?”
“小姐莫進去了,連芊寧都能看出您的異處,隻怕羽君心思剔透更是難以蒙騙。”芊寧實話實說著。
我不能慌,我在心裏說。閉上眼,我調節了一會後,終於平靜下來。
“進去吧。”我淡笑地說。
芊寧驚訝地看我,沒想到我可以一會功夫就這樣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