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突然想起來冷琰中毒那會給我帶來的人,該是去看看的時候了。現在冷琰又像尾巴一樣常悄莫聲息地出現在我左右了,他不在的時候,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冷琰”,我突然停住,對著我身後的冷琰說,“叫上柳兒,我們出府去看看你前些日子挑來的人吧。”
“是,小姐。”他的臉上,笑容如沐春風,仿佛一張長在臉上從不曾變的麵具。“小姐,關於您的設想,冷琰已經跟如意坊的夏如眉說過了,應該……”
“柳兒來了”,我沒聽清冷琰說得什麼,看到柳兒往這邊過來,便歡喜地道。
我和柳兒、冷琰一同到了如意坊,那是我讓冷琰去年偷偷買下的樓,不想閑置它,便先開作酒樓,正在這卉都城最熱鬧的街口。如今一看,這樓氣派華麗,客滿如雲,想來冷琰經營的極好。
“小姐,請。”冷琰說著,那掌櫃便已出來迎接。那是個高挑的女人,約三十歲,眉眼都勾勒得精細嫵媚,身後跟著兩個一看就很利落的丫頭。
“這定是南宮小姐,在下夏如眉,是這的掌櫃。”她說得不卑不亢,讓人聽著舒服。
我笑著對她說,“夏掌櫃,我正是南宮秋嫵。”我略頓了一下,“不知今天可否帶我們去看看選好的那些人?”
“要得的,小姐您請這邊走。”說著便親自領我們進去。
我們進了如意坊,才發現裏麵的雅致帶著低調的華麗。
隨著夏如眉進了後院,隻見後院並不像南宮府是個花園,而是別有一番天地,竟藏了一個小院落,精致清雅,院落間可見翠竹鮮花,仿佛歸隱田園般隔離了外界的喧囂。
我們尋了張石桌坐下,立刻有小廝端上茶來,我是不怎麼會品,喝著也就解渴罷了,看著柳兒和冷琰品茶的神情,我立刻覺得自己糟蹋了好東西。轉念一想,如果不喝豈不是浪費了,那還不如糟蹋。
正在我胡思亂想間,一男子優雅地從屋子裏探出頭來,一眼看去,輕盈柔美。他閑閑地看向我們這邊,我朝他微微一笑,他淡淡點了點頭,又懶懶地縮了回去。
不是沒見過優雅的人物,上父、彥月,甚至南宮府裏,哪個會是池中物,可是那男子卻還是讓我忍不住多看上那麼兩眼。
“那是?”我問。
“小姐,那男子名喚素素,乃是紡敕城一富商同小廝斯通所生,後被迫流落了風塵。可家中主夫仍是不容,冷琰經過時,他家人正待將他打死,冷琰便自作主張救下了。”冷琰已知我非當日的南宮秋嫵,於是娓娓道來。
“哈,冷琰你也是很有同情心的嘛,平常你都一副麵具臉,我都沒發現原來你這麼善良。”我調侃地說。
本以為冷琰定然不以為意,誰知他的麵具臉竟然一瞬間僵了一僵,但很快又恢複了。“他琴棋書畫都會上一些,尤善撫琴。”
我最喜歡看冷琰那張麵具臉表演變臉了,很壞心的滿是得意。
“眉姐,這就請大家都出來吧,我家小姐要看看。”冷琰淡淡地說。
夏如眉便吩咐了身邊一個小丫頭去喚他們,一會功夫便三三兩兩的有人出來。等到人都站定了,共十六男子,剛才那個素素也在其中。近了看素素,才發現跟他的名字成了反比,媚到骨中。
這和董宣玉還不同,姓董的是妖孽,俗稱偽娘,長得好,但是脾氣臭,素素是妖媚,天生一副狐媚的感覺,不知為什麼,我本能地不大喜歡,卻也難以抗拒地覺得受吸引。
這些男子皆是容貌動人,氣質各異卻各有魅力,一看就知道冷琰和我眼光一樣好,也難怪他每次去尋人都去了那麼久,看來雖不似我們家月月那麼絕色,卻也挺上乘。
呸,我想什麼呢,怎麼可以拿我們家小月月出來跟別人比,他是沒法比的。
“是這樣的”,我起身對他們說,“我是南宮秋嫵,打算將這如意坊的生意變動些,可能會有需要在座諸位幫忙的地方。”
我匆匆掃過每個人的臉,都是落落大方的神情,沒有人交頭接耳,或者左顧右盼,看來冷琰果真把他們訓練得極其之好。
我接下去說道,“我打算將這如意坊改裝一下,除了供過客斜角用餐,還能提供歌舞或其他技藝的表演,不過得是獨一無二的表演。”他們誰也沒有表態,等著我說下去。
“我希望可以請諸位可以各施所長。當然了,我也不會虧待大家,我會按個人的成績分給相應的提成。”即使談到錢,他們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變化,我心裏有些打鼓,到底怎樣才能說服他們啊。
我求助般地看向冷琰,冷琰側過頭假裝沒看見。他怎麼怪怪的啊,平常可是號稱有求必應男的啊。
“冷琰,你看我說得可明白?”我近乎咬牙切齒地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