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出走(2 / 2)

蕭兮兮和二丫走在出穀的小路上,略黑的精致小臉上表情木訥,像還未從夢清醒一般。走著走著,她停下腳步,看向二丫慢吞吞地說道:“二丫,我不想走了,我想睡覺。”為了離家出去,她辰時不到就起來了,平時她一般都睡到午時,那還是在阿娘來叫她的情況下。所以現在睡眠嚴重不足。

名叫二丫的雪豹抬起頭十分無語地看了小主人一眼,在她迷蒙的雙眼找到了某種決心,隻好俯下前爪,示意小主人爬上來享用它健壯的美背。蕭兮兮搖搖晃晃地趴到了二丫背上,捏了捏它的耳朵表示鼓勵,下一秒便沉入了夢鄉。苦命的二丫一副早已習慣的樣,任勞任怨地負著她繼續前行。

“閣主,到流雲山了,再往前走,就是聚雲縣。”穿著玄色勁裝的精瘦男向坐在綴滿金色流蘇的絳紅色鸞轎裏的男彙報著。隻見那男長發柔順地披散肩頭,麵如冠玉,額間一枚雲狀花鈿,兩道劍眉斜飛入鬢,一雙鳳目在眼角處微微上挑,顧盼流動出光華,濃密的睫毛又卷又翹,於下眼瞼處形成天然的屏障,恍如一把小扇,適時地擋住了偶爾流露的精明。這俊美透露著妖魅氣息的男,竟將明紫這樣逼人的顏色穿出了勾魂奪魄的效果。如果現場有女在,隻怕瞬間就要暈倒在他鸞下吧。

那妖魅男慵懶地“嗯”了一聲,狀似有些百無聊賴地將眼光流往別處。流雲山終日雲霧環繞,從山下望去,此山仿佛佇立在天庭央,頗有些仙風神韻。玄衣男揮了揮手,鸞轎又重新移動起來。前前後後共有數十精壯的玄衣男守在鸞轎周圍,可見這轎人物來路非同小可。

“小玄玄啊,你叫什麼來著?”轎上攤得有些無聊的閣主開口問道。聲音不經意又仿佛帶了絲絲調笑的意味,讓人聽了覺得此人一定很愛開玩笑。

“稟閣主,屬下玄風。”玄風正經八百地答道。

“玄雲是……”

“玄雲正是屬下的雙生弟弟。”

“哦,難怪本閣覺得你有些眼熟呢,原來你跟小雲雲長得一模一樣啊……”某閣主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

玄風無語。他和弟弟做閣主的貼身侍衛三年了,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幾乎時時都在閣主眼皮底下晃,結果閣主現在還分不清他們兄弟倆誰是誰。

“小風風,那是什麼?”無聊得隻差讓自己的左手跟右手打架玩兒的某閣主看到前麵路間的景象,興奮好像發現了千年寶藏一樣。

“稟閣主,是一人……一豹。”他沒有看錯吧?那真是一隻通體雪白的豹?!

“停轎停轎。”紫衣閣主興奮地從鸞轎上躍了下來,饒有興致地走到那雪豹身邊,笑眯眯地觀察著豹和豹身上的小人兒。隻見這隻毫無一根雜毛的純白雪豹身上趴著一個睡得正香的少女,穿著早春二月的柳條般嫩黃的裙紗,一張比尋常女黑些的麵孔竟非常精致美麗,此刻她正兩手摟著雪豹的脖,臉偏到一旁沉睡。哎呀哎呀,還流口水哩,真可愛。

二丫頗為不爽地瞪了這本來走路走得好好的現在非要過來湊熱鬧的無聊男一眼,並帶著警告意味衝他呲了呲牙,低吼了一聲,沒想那人非但不怕,反而更熱切地盯著它研究來研究去。看什麼看,沒見過豹美女嗎?!

它停了下來,全身蓄勢待發地豎起了全身的毛發,眯了眯眼睛,做好保護小主人的準備。結果那人笑意更深,好像很樂意看到它發動攻擊。還沒等它躍出漂亮的一步,身上的小主人就摸索著揪了揪它的耳朵,迷迷糊糊地出聲警告:“臭二丫,不要亂動啦!”它馬上“咿唔”了一聲,變得如同貓兒一般服帖,恭順地回頭舔了舔她的臉,順便幫她抹掉了順流成河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