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一早,一傳言震動西京。
精武侯府失蹤多日的“凶子”石奎,現身西府,還趁夜劫走小主石羅煙,繼而不知所蹤。不過華雲峰之死與餘婆婆之傷,卻是被兩府封鎖了消息。
據聞西府中,石羅煙之母吐血昏厥,一夜之間病入膏肓,已入彌留之際。
而東府中,少主石星雲不知為何,卻是大肆添加守衛,且閉門不出了。
同時,一向不和的兩府這次竟然同仇敵愾,發動各方勢力,尋覓石奎蹤跡。
東府尚武侯,更是麵聖大聖宮,請來三省通緝令,誓要將那“凶子”緝拿歸案。
不過以上所提,皆是人盡皆知的。而世人卻不知,這一次石奎不僅僅是驚動了西京的皇族與世家,更是有玄門中人插手其中。
尚武侯府內的那處偏僻屋舍中,一白麵修士麵含戾氣。而他的身側,西京第一美人出雲郡主則如小兔般守在一邊。
“聽石星雲說,那野種對你頗有情意呢。”修士眼中閃動著火苗,陰晴不定的看著身邊的出雲。
出雲聞言不禁打了個冷顫,急忙堆著笑臉撲入這人懷中,膩聲笑道:“公子,你又取笑人家。那凶子對人家有什麼心思,人家又哪裏會知道?公子若是不悅,將之抓來抽了他的魂魄,也好給奴家看個樂嗬不是,奴家最喜歡看公子折磨那些生魂了。”
懷抱美人,聽著膩膩之音,修士這才麵色稍緩。一隻大手伸進美人胸衣,另一隻則自腰間掛著的錦囊中取出一玉簡,口中念念有詞。而下一刻,就見玉簡流光一閃。
這人露出一抹難掩恨意的冷笑,言道:“小雜種,小爺定要將你挫骨揚灰,讓你知道知道乾州雲家的手段!”言罷一個翻身,便將出雲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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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山中,古樹林立,滿地荊棘。
日上三竿之時,一男人背負一女子走在林間。
雖說行走窮山惡水之間,還身身負一人,可那男人卻是腳底如風。仔細看去,地麵上的青草更是絲毫不見半點痕跡。
再看兩人麵相,容貌姣好身著彩衫的女子,顯然比身下男人年長幾歲。可不知為何,說起話來,卻偏偏如孩童一般奶聲奶氣。
“阿哥,累不累?小煙還是下來自己走吧。”女子朱唇落在男人耳邊,很是心疼的說。同時,蔥段玉手握著絲巾,輕輕擦拭著男人額頭的汗水。
而男人似是有些不適應這種親近,悶聲應道:“不用,背著你走得快。”
這對男女,可不就是石奎與石羅煙姐弟兩個。
原來那日石奎“劫”走了石羅煙,不敢去走官道,出了西京便一頭紮進山林。
初時,已不知他為何人的石羅煙又哭又鬧,好似個被拐了的女童。可沒多久,少兒心性的她便發現,這個“哥哥”其實對自己極好,尤其還能治好自己的頭疾。
原來石羅煙自魂魄受損後,雖說石奎強行將其之逼回本體,但卻根本無法融合。且一旦魂魄有出竅勢頭,就會引發撕扯欲裂的苦痛。
那般劇痛,讓現今的石羅煙如何忍受?唯有靠著石奎的“鎮魂禪音”再次鎮住才能緩解。
可這終究治標不治本,唯一的辦法還是修補魂魄。而要修複其魂魄,就剩一條路可走。按照九宮所言,去尋那靈藥。
至於石奎為什麼要把石羅煙帶在身邊,自然是無可奈何,誰讓她稍有差錯就有可能再次出竅。
兩人這一路已是走了數日。幾天下來,漸漸感受到石奎對自己的“好”,石羅煙也不鬧了。反而日漸與他親熱起來,還阿哥阿哥的叫個不停,倒是讓石奎愈發哭笑不得。
不過石奎卻明白,石羅煙自小要強,又是家中長女,承擔著家門興衰的重擔。但多年來,在她的心底,又何嚐不想擁有一個可以為自己頂起那萬斤擔子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