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東門城外,初夏黃昏紅日籠罩下,是修羅地獄一般殘酷的景象。
南陽軍的別具一格的攻城已經進行兩個時辰,攻城戰場上出現的景象會令中土塞外所有的大軍事家瞪掉眼珠。
江陵東門一千三百步外,三十架弩車一字排開,粗大的牛筋絞弦被搖輪拉的緊緊的,崩直的牛筋絞弦充滿張力,令人擔心微微一碰會不會斷掉。
丈八長的精鋼巨弩箭被安裝在彈射槽內,巨弩箭的三角箭頭,在黃昏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銀光。
三十架弩車全部上弦瞄準,對準江陵城頭,準備打擊可能出現的任何目標,但是令弩車操作手失望的是,兩個時辰的攻城過程中,居然沒有任何有資格讓弩車打擊的目標出現。
江陵東門六百步的地方,是三百南陽軍中長弓手和重弩手。
這些手持長弓重弩的南陽最強遠程攻擊兵種,兩個時辰攻城時間內,已經連續射出五千枝弓弩箭,至少上千江陵軍飲恨他們的手下,他們現在依然在挽弓瞄準城頭,準確的打擊著任何能夠看到的目標。
四百步的地方,是足足五千人的圓弓和輕弩士卒,他們是遠程火力壓製城頭的主要力量,而四百步這個位置,是現在任何中土任何一方勢力都達不到的攻擊範圍,沒有絲毫危險的挽弓射箭,使得他們的準確性提高許多,百枝弓弩箭一輪一輪的齊射,凶猛的火力壓製的江陵城頭已經很久都沒有人探頭出來了。
二百步的地方,是三十輛投石車和護衛他們的三千騎兵和三千步兵,投石車在造作手的控製下,金屬絞筋從來沒有停止過上弦,兩百斤的圓形石彈一顆接一顆的對著同一片城牆不停的打擊著。
江陵東門下,深寬的護城河早已經被填埋平整,南陽蛤蟆車和工程兵早已經不見,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讓人揪心的聲音。
咚咚咚咚!
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音,是江陵東門城牆強烈的晃動,每次“咚”的一聲撞擊過後,城牆就一陣晃動,令人無時無刻不再擔心城牆承受不住強力的撞擊而倒塌。
江陵東門城下,是南陽下本錢最厚,完全由精鋼製作的超重撞車,得到橡膠輪胎的幫助,撞車重量太大而無法移動的問題被解決後,南陽的撞車已經成為最所有城牆最具威脅的強力攻城武器。
江陵城牆下,隻不過四輛強力撞車,對準大約三十丈長的城牆,開始來回不停的撞擊,不算緩慢的速度加上撞車的重量,強大的衝擊力和破壞力已經使得被撞擊的城牆裂開絲絲的縫隙,江陵城牆已經承受不住長久的撞擊,倒塌時間不遠了。
撞車周圍護衛的六千士卒,耀武揚威的來回跑動,不時拿惡毒的語言刺激著城頭的士兵,但很久都難以看到士卒露頭被弓箭射成刺蝟的場麵。
城外是南陽軍士氣高昂的攻城,然而除了南陽軍,喧鬧嘈雜的戰場居然看不到江陵軍的身影,江陵東城頭雖然地下堆滿摔下城的江陵軍屍體,但是城頭卻沒有看到任何江陵軍出現的聲音,難道!江陵軍在南陽遠程強力火力壓製下,全部死光了嗎!
攻城戰場南陽軍的大後方,土坡指揮台堆積的高度,比江陵城頭的高度還要告,李力站在指揮太上,拿著望遠鏡看著不遠攻城的情況和城頭的反映。
江陵東門城頭上,到處是被拋射弓箭射中的屍體和傷病,而其餘江陵士卒,則大氣都不敢出的趴或蹲在城頭箭馱之後,城頭上的各種守城武器,由於南陽軍箭雨密集的灑落,又沒有組織步兵登程作戰,全部都成為廢品堆在城頭而沒有使用,而江陵的投石機和床弩,被南陽軍投石機依照彈痕炸毀幾架,更付出上千計算距離位置的士卒以後,再也沒有人使用那些武器,任由它們空蕩蕩矗立那裏而不去理會。
“看來江陵城頭都是一些士氣低彌的老弱,居然不能給南陽軍造成絲毫損失,如果是江陵精銳士卒的話!恐怕這時早已經拚的你死我活,慘烈無比了。”李力放下手中望遠鏡,對身邊近衛軍統領陳景德以及站在李力身旁的郝遼說到。
“皇上!以微臣的眼光,都看出江陵軍和南陽軍比較,就算是攻城戰,戰場的形勢也是南陽軍占據優勢,簫銑和他手下謀士怎能看不出來呢!所以放棄城牆,以老弱損耗南陽軍箭枝等軍用,實在是不錯的主意,不過此計太過陰毒,會使江陵軍中士卒寒心的!”陳景德認真說到。
陳景德人長得放蕩不羈,性格嚴謹認真,同一向大大咧咧的郝遼不同,陳景德更加緊守本分,屬於他的任務永遠完成的一絲不苟,而不屬於他的事情,他永遠不會過問,正是因為他這種關係,壓過同是近衛軍副統領,但性格有些市儈的劉傑。
“寒心!隻要能贏得這樣戰爭的勝利,再大的代價簫銑都會付出,何況隻是手下士卒的寒心,輸掉這場戰爭,簫銑就什麼都沒有了,到時就算他贏得士卒的忠心又有什麼用處呢!”郝遼聽到陳景德的話,不屑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