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 我會很輕的,別怕(1 / 2)

那傷口之深,無法觸及,痛的無法言語,甚至無法跟任何人提起,隻怕起了個頭,血就會沽沽冒出,無法停止。

記憶中,小時候拔了顆牙,可能是吃飯時觸著了傷口,血流了整夜,翻來覆去的,總是感覺得到有腥甜的液體緩緩流出,連帶一旁的牙齒也發軟發酸。

現在,她的心傷就像當年拔牙留下的傷口一樣,讓藍心湄害怕,讓她驚恐,恍如將要離世。不同的是,那個傷口是在人嘴裏的,這個傷口是在她的心裏的。

要硬生生的將一個人,從自己心裏拔去,是一件非常痛苦且無奈的事。

盡管有安聖基每天陪著她,可是沒用,看著他,她還是容易想起江格希。

盡管她待在這所別墅裏已經有整整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她總是會下意識的覺得,江格希就站在她身後的轉彎拐角處,幽幽地望著她,可是一回頭,除了無數次的失望,還是失望。

直到她已失望的不再有希望,絕望地望著那空無一人的角落,淚水終於撲簌的落了下來。

她跟江格希終於結束了,逼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盡管困難,但這個世界上失戀的人不止她一個,傷心的人也不是她一個,有些事長大了就必須要麵對,有些事是女人就必須要承受,誰也逃避不了?

這天又是個雨夜,雷雨劈裏啪啦的下下來,落在窗台上發出響聲,天空中的響雷一個接一個的劈下來。

藍心湄捂著耳朵,瑟縮在被子裏。

她最害怕打雷了,以前在江宅的時候,每當一打雷,就有江格希陪著她、安慰著她、保護著她。

可是現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害怕,就怎麼也睡不著,早就習慣了兩個人的體溫,突然隻剩下一個人,感覺總是不對,睡不暖,不踏實。

像很多次半夜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一樣。睜著眼一直到天亮,靈魂,就像缺了一半似的空虛,腦海裏總是無可救藥想著與江格希的過往,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到一個月她的離開,美好的,傷心的,歡樂的,惱怒的,一件件地在腦海裏重新翻新一次。

雷聲還在繼續響著,藍心湄將自己的頭埋在被子裏,似乎這樣就不糊再害怕了。

忽然,她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抬頭一看,竟然是抱著枕頭進來的安聖基。

“安聖基?”藍心湄看著安聖基將枕頭放在她身邊,他穿著藍條紋的睡衣褲,很明顯是打算過來睡覺的。

“我知道你怕打雷,沒關係,我陪你!”安聖基揭開被子鑽了進來,帶著體溫的身體一挨到她,便明顯感覺她瑟縮了一下。

“可是……”藍心湄有些猶豫,長這麼大,她還沒有跟除希以外的男人睡在一起過。

“睡吧。”安聖基將被子理了理,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在藍心湄的身邊。

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新,夾雜著淡淡的梔子花香,那是屬於他們的年輕味道。

藍心湄深呼吸了幾口氣,努力迸除想從床上逃離的衝動,閉上眼睛,跟著躺了下來:“晚安!”

“晚安。”安聖基笑了,那是一種很幹淨,很迷人的笑,像是他們還年少,本應該是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這個晚上雷雨不斷,藍心湄卻睡了數天來最安穩的一覺,夢裏她覺得有些冷,尋著身邊的一團溫熱,她伸手攀上去,那團溫熱似乎僵了僵,便將她裹在懷裏,淡淡的體溫一點點的慢慢滲過來,讓她全身都懶洋洋的放鬆,終於彎著嘴角沉沉的睡去。

藍心湄舒舒服服的睡了個好覺睜開眼睛的時候,安聖基已經穿得整整齊齊的坐在床邊,用手撐著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你在等我起床?”難道自己臉花了?藍心湄摸了摸臉。

安聖基點點頭,指指窗外:“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去昆華山走走吧。”

“昆華山?好象有幾百公裏吧。”藍心湄猶豫著說。

小時候爸爸媽媽帶著她跟姐姐倒是去過幾次昆華山,那裏是度假遊玩的好地方,風景怡人,冬暖夏涼,據說後來開了一家很大的遊樂場,隻是因為父母離異,她就再也沒去過了。

“我們開車去,我知道你一直想去那玩玩。”安聖基見她遲疑,拉住她的手,像個孩子似的搖了搖,“老婆,怎麼樣……”

安聖基黑亮的眼睛巴巴的看著她,好象不答應他便是一種罪過,藍心湄終於招架不住,點了點頭。

腿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行動也沒什麼大礙了,但安聖基堅持要幫她穿衣服。

可能是第一次這樣伺候別人,幫她套上襯衣和裙子,安聖基滿頭大汗,帥氣的俊臉有些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