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藍心湄心裏很甜蜜。
趙秘書看了又看,還品論了一番,最後將包包跟照片遞了回去,卻一個不小心,照片從她的手心處滑落。
一張合照飄落在江格希的跟前,他下意識彎腰要撿起來,卻和另一隻纖細的手碰到了一塊兒。對方先縮了手,又很快把照片撿起來放到手拿包裏。
江格希從未如此惱恨過自己的瞬間記憶。
那是安聖基和藍心湄的合照,背景是碧海藍天,也許那天風太大,她肩上還披著他的外套,笑得燦爛奪目。
江格希的表情變得深不可測,他慢慢站直了身體,仿佛隻是個普通路人,徑直走進了吸煙區。
藍心湄表情有些尷尬,沒想到這張照片這麼巧掉落在江格希的腳邊。
不過讓他看到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可以告訴他,她現在生活的很幸福,不需要他再‘操心’了。
到了閉館時間,確認展廳沒人以後他們就能下班了,藍心湄作為負責人,見手下的幾個工作人員都累了,便讓他們提前回去休息,最後的收尾工作由她一個人來完成。
桌子椅子還有一些沒有發完的目錄都要搬回休息室放好,等明日開館再重新拿出來。
藍心湄從來沒有搬過重物,現在一個人搬著,便很是艱難地緩慢的走。
“我來幫你吧!”聽到熟悉的聲音開口,並且輕鬆接過她手裏沉重的資料。
藍心湄渾身一顫,沒想到江格希還沒離開,如此避無可避。
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古龍水的味道躍入她的鼻尖,豐俊挺拔的身姿在雜亂狹小的休息室顯得格格不入。
東西重重地擲在桌上彈起一層薄灰江格希擰起眉,抬起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沒吃東西就搬重活……安家的人就這麼對你的?既然開展會,就該多請幾個工作人員!!”
江格希的語氣很氣憤,聽得出來是真的在關心她,無論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可藍心湄的心裏卻掀起了微瀾,她已經適應現在在安家的生活,並不需要他這個‘曾經的養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糾纏著自己,這樣對彼此都沒有好處,她甚至是恨他為什麼能這樣若無其事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他難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對她的了?他現在說這些話算什麼?以長輩、監護人還是舊情人的身份關心她?
藍心湄無所謂地笑了一下,話裏帶刺:“我不做安家的媳婦?做什麼?你江總豢養的金絲雀?”
她討厭他那種自私自利的占有欲,曾經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總說不可能讓她出去拋頭露麵,為了哄她還把什麼金卡黑卡都塞到她的錢包裏。可那時候她不缺錢,隻是缺少自由,缺少一些私人空間。他看得她太緊,好像她隻是他一個人的附屬品,交什麼朋友去見誰他都要管,他可以出去應酬交際,她卻不可以,除非他也在場。
這個男人霸道的占有欲,實在會讓人窒息的,已經完完全全超出了一個監護人對被監護人的關心範圍。
江格希本來平和的黑眸在聽到藍心湄的這句話後倏地縮緊,將毫無防備的她猛然推到牆上,幾乎貼著她的耳朵低語:“藍心湄,你別不知好歹!”
藍心湄仰起尖細的下巴,瞪視著他:“我不知好歹?那你現在算什麼?堂堂江總也玩起了死纏爛打嗎?”
聞言,江格希眼神冷刀似的緊緊凝睇著她,憤恨地罵道:“死纏爛打?你真******……”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在犯賤,他江格希要什麼女人沒有,怎麼偏偏就非她不可了?她是不是對他下情蠱了?
還是他江格希從來就沒有被任何女人甩過,就連當初的綺夢都不例外,她突然離開他,還另外選擇了其它男人,他一時間接受不了?可這一接受不了,就是整整四年啊。
江格希有些失控地低吼:“告訴我,你真喜歡上安聖基了?”
若是別人見著了,沒準會以為這隻是一個很像江格希的人。
因為江格希從小受的教育,要製勝於人前,首先便要學會喜怒不形於色,不能讓別人看穿自己的心思而暴露弱點。
很顯然,他的這個優點在遇上藍心湄便瞬間化為烏有。因為他竟然在她麵前失控了。
“這不關你的事!”藍心湄被他壓得有些喘不過起來,卯足勁一把推開他。
懷裏驟然的空虛讓江格希的眉皺成‘川’字,有一句話這麼多年他始終沒有問出口:心心,在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而他也許永遠不會問她,那是他的底線,隻要不問,就不會有結束。
“不關我的事?”江格希反常地笑出聲來,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好一個不關我的事!心心,你行,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