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問題當即拋下,也不管隔著車窗能不能聽清楚。
“請問安總,對你夫人跟江格希的關係怎麼看?”
“貴夫人從小是被江總領養的嗎?”
“安總會不會因此跟夫人離婚?”
各種問題接連不斷的襲來。
安聖基臉沉冷如寒冰。
冷冷睥過車外的人,一個字沒有開口,冷冷的目光當然刺得好多人心中一寒,不過該問的仍然會問,比如藍心湄跟江格希還有安聖基的三角關係,越是隱秘,越是禁忌,外界就越喜歡關注。
當第一個關於藍心湄的問題落下後,後麵跟著的關於藍心湄的問題開始蜂擁的落下,而且一個比一個不堪,一個比一個有料。
雖有誇大的意味,但不可否認得那份真實。
而這真實是誰報的料?
是誰透到記者口中的?
如果說之前安聖基還隻是沉著臉,那麼在這蜂擁的關於藍心湄的話題落下後,他沉不住了,臉上的神情鐵青,是誰?
是誰爆的料?
他一定會揪出幕後主使。
進了醫院,安聖基站在走廊上,皺緊的眉頭沒有一刻鬆緩,他的目光穿過陰冷的空氣,落到守在手術室外的幾人身上,薛濤、保鏢、還有他的妻子藍心湄。
佇立了半晌,也看了半晌。
遠遠的,藍心湄一直沒有動過,一直坐著,目光也一直注視著手術室,臉上的表情他看不出,眸光也猜不出,她的心,她心裏在想什麼他更不知道。
很淡,淡得好像什麼也不存在。
淡得好像她所在的世界拒絕他的靠近。
她也一直沒有看過他。
從他焦急的衝到這裏,到現在。
她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似乎她的眼裏隻看得到那手術室亮起的紅燈。
她,是不是被江格希感動了?還是一直不曾把江格希抹去?
那恨的背後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安聖基不知道,隻是覺得難受,他這樣焦急的衝到這裏,焦急的喚她的名字,她也沒有轉過頭來,就連薛濤都詫異的看向他,藍心湄卻沒有。
突然,安聖基說不清心裏的感覺。
隻覺得很不舒服,久久,呼出一口氣,安聖基掏出手中的煙,又塞回了進去。
他走向坐著的藍心湄。
在薛濤跟所有人的目光下。
“老婆。”他低頭看著她,看著她臉上淡淡的表情,開口,聲音清淡低沉。
藍心湄沒有回答,她依然望著手術室。
“你要不要回去洗涮一下,休息一下,我替你守在這裏。”
藍心湄的身上零星的全是血,還有額上,淩亂的長發上,安聖基心疼的說道,手剛想撫上她的臉:“乖,回去休息一下……”
不過,安聖基說不下去了,隻因他伸出的手在將要觸上時,藍心湄不知為何突然偏了偏頭。
隻是小小的動作,很微小,但安聖基的眸光一瞬黯淡。
她是在拒絕他嗎?
拒絕他的靠近?
安聖基的手就這樣僵住,僵在藍心湄的眼前,他凝著她,很久,握緊拳,收回,轉身,不想再呆在這裏。
他也就沒有看到,錯過了在他轉身時,藍心湄顫動的眼睫,還有望向他的目光。
伸出的先手,還有張口欲說的唇。
望著他,她從未見過的寂廖的背影。
走廊盡頭。
安聖基燃起了煙。
默默的抽著,神情晦暗,不明,陰沉。
腦中全是藍心湄拒絕他靠近的那一幕,全是她的淡漠。
或許他不該追來?
他也覺得他把江格希看得太重,藍心湄是他的妻子,他們已經結婚了,江格希根本不是問題。
可是,難以阻止的是心裏泛濫成災的難受和不爽。
呼一聲,煙被安聖基深吸一口,吐出。
煙霧彌漫,朦朧了他的臉。
這段漸漸清淅的感情是否又要朦朧起來?
他不知道,安聖基不知道。
決定權,選擇權一直在藍心湄手裏,不是他的手裏。
她會怎麼選擇?
轉身,安聖基離開。
這邊,望著安聖基消失的地方。
藍心湄低斂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