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泉緩緩地道:“我跟安聖基說了,你誤會了他,是有人在其中作梗,你不是有意要傷害他的,我說了很多,但是……他卻隻是說了一句……”
“他說什麼?”藍心湄的心是那麼的絕望,就好像跌入了一個無底洞。
他會說什麼?
他會不會再給她一次機會……
宮澤泉淡淡地道:“心湄,當時安聖基對我說……”
宮澤泉說話的同時,想起那個男子的模樣。
英俊邪魅的容顏,將一支煙夾於指間,嫋嫋青煙模糊了他的麵容,好似一幅水墨畫……
長長地籲出口氣,廣闊無垠夜空下的落地窗玻璃,映出他忽明忽暗的麵容,唇邊似隱隱約約帶著一絲微淺笑意。
他什麼也沒有說。
宮澤泉有些急了:“安總,心湄她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的,你也是個男人,男人應該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該責怪一個女人,你說是不是?”
安聖基半晌,才淡淡地道:“多謝你今天來。”
“那你的意思呢?你原諒她了,會跟她重新開始?”宮澤泉急於在離開前幫藍心湄達成心願。
安聖基隻是微笑,容顏幾乎妖媚。
是啊,就算他對她的情感再柔軟,再炙熱,也已在無休止的相互折磨中生出了些許疲倦。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緩緩地,他道:“宮先生,你覺得,一顆心碎掉了,用什麼膠水,能夠恢複原狀?”
“……你的意思是……”
“其實我很明白她在想什麼,但是在這世上,原本就沒有後悔藥可吃……有些事情一旦結束了,就不能複原,人死不能複生,情感也是一樣,宮先生,多謝你大駕光臨,我還有些事,先不送了。”
“安總,你這樣對她不公平!”
“那對我何嚐公平?我現在真的失憶了,變成了一個全新的人,所以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安總,我隻想平平穩穩地活著,不想再次痛徹心扉,男人的世界裏,本來就不止有感情……”
宮澤泉的表情,慢慢凝固了。
安聖基如今變得……真的如同天神般自我,如同魔鬼般決絕。
“澤泉,安聖基,他到底說什麼……?”藍心湄的聲音細細弱弱的,仿佛一絲微弱的期待,好似風中之燭。
宮澤泉不忍心說出當時安聖基的話語,隻能敷衍道:“他說他還要考慮一下……他很難受,沒辦法立刻做出決定……畢竟他的性格你懂的。”
宮澤泉的這句話讓藍心湄的心完全墜入了冰窖,她喃喃地道:
“原來他這樣想,也是,是我對不起他,是我不相信他……”
宮澤泉安慰她道:“我想,隻是因為安聖基是個太心高氣傲的男人了,我也是個男人,我能了解男人的心情,心湄,我覺得他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如果他以後想通的話,你要好好的對他,我不希望看到你們再吵架了!你們倆個人是那麼的像,雖然對對方已經情根深種,卻嘴上嘴硬不承認!心湄,你答應我,要幸福!如果他來找你,你就給他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藍心湄的喉嚨已經哽咽了,宮澤泉的一片深情讓她非常感動,卻無以回報。
他是那麼好的一個男人,他應該得到全部的幸福。
宮澤泉卻說,讓她不要有愧疚,這是他最後為她做的一件事,就當是彌補當年那件事對藍心湄之後的傷害。
畢竟如果一開始不是因為他,藍心婷最後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藍心湄在想,若是有來世,她要許個願,希望下輩子,她能去愛宮澤泉,而宮澤泉不愛她,讓她嚐一嚐單戀的痛苦。
藍心湄想了一個晚上,要怎樣請求安聖基的原諒,卻斷然沒有想到,自己再次見到安聖基是在一本娛樂周刊上。
吸引她的是不是內容的標題,而是那一張照片。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丈夫安聖基。
而女的,據說是一個大企業的千金,不是衛子然。
因為旁邊的篇幅報道的正是衛子然跟已婚男人任天祁偷情的照片。
看到那本娛樂周刊,藍心湄的心絞痛,心痛無法抑製,原來,安聖基已經在當晚回新加坡了,他準備跟她離婚另娶富家千金,他決定徹底忘記她,重新開始。
是的,像安聖基這種事業有成,英俊不凡的男人,匹配他的女人沒有最好,隻有更好。
她藍心湄算什麼,沒有身份沒有地位。
潛意識中,藍心湄開始貶低著自己,她把這當做是自我安慰。
結束吧,讓一切徹徹底底地結束吧。
這樣,她就不用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