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垂下,晚風夾雜著點點腥味、鹹味,輕輕的拂過身體,涼絲絲的,會讓人感到無助與孤獨的寒。
客棧背後靠著的是幽幽森林,隨著晚風的拂過,花草葉瓣窸窸窣窣的,草叢蕩起一卷卷浪潮,撲向遠處。
經過一個下午的修建,客棧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薩斯並不想更換根據地,這裏不但清靜,也很有自然感。
遠處山坳托著白月,顯得很是神秘。
噝噝,一個人影走出客棧,坐到路旁的一塊石頭上,淡淡的月霜灑在他那堅毅的臉龐,細細的疤痕,更添一分威武。
茫茫的夜色,沉沉壓來,感到心中壓抑,深深一“哎”,也不知是鬆氣還是唉歎。
將背後的劍捧在手裏,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內,是背對著前走,身影不知是孤單,還是該說強大。
認為自己強大之後,來找我……
簡短幾個字,讓男人的背影深深烙在心扉,手中的這把劍,就是他送的。
“怎麼了,那麼晚了還沒睡?”
薩斯那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入耳畔,目光投去,嘿嘿一笑,道:“你也沒睡嘛。”
薩斯坐到洛斯旁邊,依舊是那副模樣,無布紗的鬥笠,黑袍黑衣,據他說,這是他的驕傲,永遠不會脫下來,也不能脫下來,
“想些心事?嗯?”
薩斯低頭拾起一個小石子,奮力一扔,刮破晚風的衝出天際,最後,依舊無法逆轉的衰落在地上,悲劇無法述說,隻能獨自癱瘓在地上。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洛斯也拾起一個石子扔出,隻不過沒飛多遠,便無力跌落,以紫夜白月為背景,天上的星星似乎都在嘲笑:卑微永遠隻能卑微。
薩斯露出回憶的迷離,道:“曾經……我隻是一個可憐蟲……隻能乞討……吃飯……乞討……吃飯,庸俗的人生,早已經麻木。”略微沉吟一下,又道,“那些人……是這麼的罪惡……他們就是罪惡的代表,隻會踐踏比自己身份低微的人……卻不知自己是這麼的可憐。直到一天,我累了,不想在乞討……於是去了鐵匠鋪……誰知被人汙蔑偷竊……是他,是他救了我。”
洛斯知道,“那些人”指的是施舍的人,而“他”,薩斯已經說過,正是塞門。
“我知道了,在這個世界,存活下去就隻有更強……於是我走上劍客的道路,可以說,塞門教官,是我的半個師父,也是我的恩人。”
“我沒有讓他失望,我為的,隻想他能夠為我感到欣慰,感到自豪!”
夜晚,風偷偷帶走思念,回憶,洛斯回到房裏,閉上雙眼,腦中湧現出一個男人的背影——這是一壺水……它能夠洗禮你的心……
逐漸的,呼嚕聲響起……
薩斯在門外偷偷望著,見洛斯已經熟睡,驀然身影突兀的不見,下一刻出現在樹林的一片曠地裏,手卻多了一個人——維港
“放開我”維港大力甩開薩斯的手,帶有英氣的目光警惕的望著薩斯。
“嗬嗬,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隻是,我希望你不要傷害洛斯,他,是我弟弟。”
維港聽了,冷笑兩聲,道:“非親非故非血緣,何來的兄弟。”
薩斯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師徒兄弟,可以了吧。”
細細打量了維港一番,忽然笑出聲,維港將移開的目光放回他身上,道:“有什麼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