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王毓才喃喃念道“他從小就是體弱多病,在我小時候的印象當中,許姨經常抱著他去醫院,反倒是木頭要好一點,我爸隻有他父親一個弟弟,可惜他父親在他四歲那年就因交通意外出世了,後來他上學後又因衣著寒傖而經常被同學們欺負,為這我也記不清打過多少次架,我隻記得每回見到他臉青鼻腫卻又不掉一滴眼淚的樣子就很心痛,就忍不住要替他找回來,我爸也不知因為我打架而打過我多少回,後來,我考上了大學,就拚命的讀書,本打算畢業後找一份報酬優厚的工作,也好時常接濟他們一家,沒想到反過來倒是他幫了我,讓我有機會一展所學,真想不到啊!”
田廣福輕聲問道“我聽說他們倆兄弟的成績都很好,是嗎?”
王毓回過神來說道“是的,我之所以能考上大學,也是受了他的啟發。記得是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吧,有一次我為他打了一架後,他很認真的對我說,他說他一定要好好讀書,多學一些知識,將來要賺好多萬塊錢來報答我,讓我聽了之後很受感動,所以從那以後,架我是照打不誤,而在學習方麵我也是一點也沒有含糊過。”
丁小宣柔聲問道“你爸知道你是為了他才打架的嗎?”
王毓想了想道“我長大後才體會到到爸爸那時也很無奈,他知道我打架是為了石頭他們,可是老師又經常把狀告到了他那裏,他還能怎麼著?每次老師告狀後他都要打我一頓,我卻從未聽他罵過我打架不對,他隻是悶聲悶氣的亂打一通,那時候我也很倔,通常是挨打以後隔不多久又犯事,記得我和史建生就是在那個時候打架打出來的交情,久而久之,反倒是他們替我到老師那裏頂罪,我想,他們回家後也免不了要挨打的。”
丁小宣又試探著問道“你現在知道你有錢了,而且還有那麼多錢,你想做什麼呢?”
王毓搖搖頭道“這錢可不是我的,是石頭的,師傅,我現在隻想著跟你學學怎樣做生意,也好替石頭管理這些產業。”
田廣福笑問道“你現在還願意叫我做師傅?”
王毓嚴肅的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可不是那種忘本的人,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您永遠都是我的師傅。”
田廣福聽的大受感動,一旁的丁小宣也在心中竊喜,暗忖自己沒有看錯人,一顆芳心不由的全係到了王毓身上。
這三人一時之間各懷心事,室內頓時靜了下來。
一陣短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把他們又從各自的思緒中拉回到現實中來。
田廣福拿起桌上的電話聽了一陣後對王毓說道“毓子,請你去四樓的文員部通知於部長,讓他安排人手接待和配合地質勘探的人員進場勘探。”
“是”王毓旋又想起一事道“昨天闋總說恒江已經準備就緒,他想在今天下午來四海商談基建事宜。”
田廣福笑道“我知道了。現在還不宜談這事,因為齊氏的專家還沒到濱河,我們可不能不經過齊氏就把這事冒冒然然的給定下來,毓子,以後做事你一定要留意各方麵的關係,就象這事吧,齊氏和企方都知道我們和恒江的關係,也知道我們是誌在必得,他們兩方也都願意做這個順水人情。齊氏的目的是要求他們所投的資金都落到實處,所以才會派專家來監督,而企方呢,他們也知道濱河市除了恒江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承建商能把這個項目給承攬下來,再者,企方在這之前就和恒江有著千絲萬縷的來往和聯係,這回自會全力支持恒江的。至於我們,雖說明知事情已成定局,但在表麵上仍要尊重齊氏和企方,這樣才能把這兩家的人團結在一起,大夥兒擰成了一股繩後才好在一起共事,才好一起把四海做好嘛。”
王毓點頭受教道“是,所以師傅和姚律師才會預先兼並了恒江,又讓恒江在幾天之內連續兼並了得星和福耀。”
“不錯”田廣福欣然的點點頭道“你能夠舉一反三就使我覺得很放心了,其實這也是齊氏所希望看到的局麵,他們囿於形勢無法正式出麵,況且他們也有點鞭長莫及,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怕有人趁機搗亂,渾水摸魚,畢竟那九億元資金也是他們正正經經的積累下來的,所以他們才希望有一個統一的控製機構以便於他們直接管理和監督,而恒江的出現,一則是便於他們直接參與管理,直接監督,也就免去了項目一包二包的枝節;二則恒江本身也和四海有著牽連,它是我們的恒江,而我們又在齊氏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這種關係也促成了恒江的應運而生,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會在這段期間的合作中形成一定的默契,你要記住,商場有商場的遊戲規則,切不可把手伸的太遠,免得因擋住了別人的財路而受到攻擊。當然,這其中還有一些其他因素在內,你知道嗎?以前王石先生打工時所屬的建築四隊就是恒江旗下的施工隊之一,王石的師傅和工友們都曾是恒江的員工,毓子,這些以後再和你詳談,你先去四樓半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