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古玩店鋪的,老板對古玩未必有多熟悉,鑒定水平有多厲害,但是掌櫃的,則一定是非常有能力的,對古玩很熟悉很有鑒賞力的鑒定師。
了解古玩的人都知道這個潛規則,而不了解的人,往往會因此蒙受損失,或者說,交學費?
顯然,屈科是一個對古玩一無所知的人,因此沒有聽出徐邇隱晦的提示,反而在那裏沾沾自喜。
“錢老板給我帶來了一幅,據說是張大千大師生前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說到這裏屈科有些得意,“錢老板這幅畫原本是作為鎮店之寶,不打算出手的。可是錢老板最近遇到一些事情,正巧我可以幫上大一點小忙。”
“張大師的作品?錢老板,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們欣賞一下?”袁華西聽到四張大千的作品,也來了興致。
錢老板自然是高興,看得出來,坐在這的幾位,應該比這個屈科的地位高一些,若是他們之中有人看上了自己的畫,那麼自己的事情,也可能更容易解決了。
錢老板打開隨身的手提箱,將裏麵的那幅拿了出來,小心的在自己的手中展開。
周闊的外祖父,也是一名小有名氣的收藏家,因此周闊也跟著見識了很多古玩字畫,鑒賞力還是有的。
隻是這幅畫,恕周闊見識不多,總覺得有那麼一點違和感,看起來並不像自己以前見過的張大千的作品那樣,有一種超凡的意境,反而看著有一點匠氣。
“那邊有個客廳,我們過去坐吧。”滿桌子的菜肴,還要看畫,也不怕手一抖全毀了。
徐邇忍了很久,還是說了這句話,雖然這幅張大千的不用看都知道是假的,但是徐邇還是不忍心糟蹋東西。
正品的在張老的一個老朋友那裏,那位老人對那幅畫寶貝的要命,就算是賣了他的人,也不會把畫賣了。
“對,咱們坐過去看吧。”
周闊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正好他們剛剛吃飯,在這坐著也沒什麼意思。
“這幅畫,我打算買回去送禮,周爺爺八十大壽就快大了,聽說周爺爺很喜歡國畫,我就想著買一幅送給他。”
屈科得意洋洋,略帶諂媚的對著周闊說道。
“那我就替我爺爺謝謝你的禮物了。”看來今年不能送畫了,不然一點新意都沒有。
“好說好說。”屈科看周闊也認同自己的禮物,很是愉快的開了一張發票給錢老板,然後收好畫。
“屈科,那兩位是?”袁華西疑惑的看著跟進來的那對父女。
屈科抬頭看了一眼,“那老頭欠了我的錢,我說讓他把女兒拉出來抵債,可是那老頭說它有一個祖傳的寶貝,可以抵債。我就把他們帶來了,看看是他的女兒能賣個好價錢,還是他的寶貝能賣上好價錢。”
屈科在說那個女孩的時候,猶如在說一個物件,而不是一個人。
“是嘛,是什麼東西,讓我們也漲漲見識。”
周闊有點厭惡的看著屈科,自己雖然也愛玩,但是也從來沒這樣玩過,這是新社會,人怎麼可以用來買賣。
徐邇看著那對父女,父親看起來非常的消瘦,好像風一吹就會被吹走一樣。女兒確實長得很漂亮,一對又大又嫵媚的眼睛,挺翹的鼻子,似笑非笑的嘴唇,一頭長長的卷發,陪著一條飄逸的裙子,看起來如此的柔弱嫵媚。
那個父親,聽到周闊說要看自己的東西,連忙顫悠悠的走過來,將手裏的盒子放在茶幾上,將盒子打開,露出一個杯子。
雖然說女孩很漂亮,但是對於徐邇來說,沒有這個盒子裏的東西吸引人。
那種明亮的,由於與火重生一樣的光暈,籠罩在整個房間,讓房間都變得暖洋洋的,也讓徐邇的眼睛一點都不想移開。
徐邇用眼睛仔細的‘看’著眼前的硯台,是的,這是一方硯台,整個煙台大約有三十厘米寬,二十厘米長,是一個芭蕉葉的形狀,顏色呈現出一用玫瑰紅的顏色,上麵雕刻著漁翁垂釣的圖畫,硯台上有一個硯台蓋,統一和諧,一看就是當初成套製作的。
作為一方硯台,它的材質卻是陶製品,這樣徐邇一下就像到了一種可能,澄泥硯,古代四大名硯之一,與端、歙、洮硯齊名,史稱“三石一陶”。
澄泥硯具有貯墨不耗,積墨不腐、嗬氣生津,觸手生暈、發墨而不損毫的特點。從唐代以來,受到了曆代文人墨客的追捧和喜愛,唐宋時期更是作為貢品而存在。
從外形上來看,這塊澄泥硯造型靈動別致,帶著一種文人獨有的豐韻,所是徐邇估計的不錯的話,應該是宋代製品。
徐邇將整個澄泥硯放在手中,確實有著猶如嬰兒肌膚一般潤滑的感覺。
隻可惜這樣不可多得的澄泥硯真品,貌似沒有被好好的保管,有效較有了一點缺損,不過這並不影響澄泥硯的使用和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