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飛看著她一臉的無辜,好像在說,不是她要獨自的吃好的,是他自個兒要找罪受來著。
他恍惚中好像記得,剛剛某個人蜷縮在椅子上,淚光閃閃的和他說著她自個兒的故事。
她真的是來‘安慰’自己的嗎?還是他根本就理解錯了她的意思?自作多情來著。
沒見過這樣的人,上一刻說著讓人鼻子莫名發酸的話,下一刻記著的卻是她的美食。
“你去吧!”他無奈的朝她揮了一下手,他算是永遠都弄不明白這個女人腦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麼了。
一得到他鬆口的旨意,不拉著她看畫餓死了比什麼都強。悠心笑著點頭,一腳剛踏出門檻,想了想又折回來,拉著他的袖子牽著他一起往外走。
“不要總是一個人關在書房裏。這裏縱然是藏書萬卷,看久了人也是會悶出毛病的。何況你現在也真的不適合一個人待著。”她不容分說,孟子飛告訴自己,隻是不想被她這個粗魯的人扯破了衣裳才會心甘情願跟著她走的。
陳叔剛送走醉仙樓的夥計轉回來,看見悠心手裏空著的碗,心裏已經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兒。他說的果然沒有錯,有些事,有些人,都是無法替代的。
這十三年來,他明裏暗裏勸過這麼多次,依舊無法讓將軍走出他自己為自己所畫的牢籠裏。
卻是看上去大大咧咧不安常理出牌的悠心,不僅是勸了他,還讓他第一次在他的生辰當日,將他從書房裏帶了出來,而不是一個人對著他的畫發呆。
“陳叔,我幸不辱命。”將孟子飛推進她的房裏之後,她笑嘻嘻的對陳叔抱了一下拳,用在茶樓裏說書先生的口吻與他說道。
“是,老奴多謝夫人。略備薄酒,望夫人笑納。”陳叔也笑著回了她一禮。
“不如一起?”她道。
陳叔擺了擺手:“與禮不和。老奴和田田已經為自個兒準備了飯菜。夫人還是與將軍用膳吧!”
“隨便你們了,我已經餓的快暈過去了,先吃了。”說完,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衝進了屋裏。
孟子飛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問:“你風寒還沒好,這些。。。可以吃?”
“怎麼不可以了?這些可比大夫的藥管用。我光看見它們就已經精神抖擻了,再吃個十成飽,就什麼毛病都沒了。來來來,別客氣。陳叔做東,不吃白不吃。”她豪爽萬分的推了他一個肘子,自己已經拽了條雞腿啃了起來。
看著她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心滿意足的往嘴裏塞著菜的樣子,孟子飛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來。一手撐在桌上,輕輕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靜靜的看著她。
“心兒,從你嫁給我到現在,你有恨過我嗎?”他問。
悠心正喝完一杯酒,看著他莫名其妙的問:“恨?為什麼?”
“我對你並不好。我也不喜歡你。”他道,淡然的就像在說今晚的月色很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