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替我綰起青絲嗎?”血不停的自嘴角流了出來,彥水水強撐著意識,慢慢的自懷裏掏出一支碧綠的珠釵。
顏少卿悲痛的握緊她滿是鮮血的手,慢慢的將染血的珠釵插進了她雲墨般潤滑的發絲中,似乎有什麼從腦海裏不停的閃現,可惜卻快的讓他抓不住。
“若有來世,定不負相思意。”
彥水水慢慢的自嘴角漾出最甜美的笑容,握著彥少卿的手慢慢的掉落下來,帶著淡淡的笑容,帶著滿滿的眷戀,依靠在他懷抱中。
風不知道何時停了,四周已安靜下來,彥少卿靜靜的懷抱中胸前的身子,冷漠的臉上也揚起同她一樣的笑容,淡定而恬適的微笑,若有來世,定不負相思意。
南源赫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她死了,死在了他的麵前,死在他發起的戰爭中,沉痛的目光裏流露出深深的痛苦。
他想要去搖醒那沉睡不醒的身子,可又怕驚醒了她的美夢,看她笑的是那麼的甜美,嘴角高高的揚起,連一貫冷漠的容顏也軟化下裏,帶著淡淡的笑容,這樣才是她該有的表情。
月敖痛苦的握緊拳頭,她終於如願走了,去追隨少卿的腳步,她是幸福的,至少她臨死前是那麼的安詳,可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
東方幽深深的望了一眼依靠在彥少卿懷抱裏的佳人,仰天痛苦的長嘯一聲,神色悲決,隨即躍上馬背,向遠處急弛而去。
同年五月,月蕘皇帝月荊霄病逝,當朝太子月敖正式登基帝位,改國號為水月。
水月一年間,日照和月蕘停戰,永世修好。
水月二年間,戰神孟玄澈大婚,舉國歡慶。
水月三年間,月敖改革朝中的官職,丞相一直永遠空缺,而曾經的彥相府改為皇家的行宮……傾顏宮。
月敖閑暇十都會去傾顏宮小住,而每年的某一天,都會有三個玉樹臨風的男子的趕到傾顏宮小聚,翌日則離開,多年不斷。
屋子裏,雪花紛飛,撲鼻而來的卻是梅花的香味。
雪地裏一抹瘦削的身影正用剪刀將梅枝折下來,隻是掂起腳,看的出她動作有些的笨拙。
“清兒,你這是做什麼?”忽然身後傳來男子低沉而呼喚聲,修長的身子三兩步跨上前去,一把環抱住眼前的女子。
大手也習慣的落在她突起的小腹上,寵溺的責備道:“雪天地滑,摔了可怎麼辦?”
“我沒有那麼嬌弱。”女子不滿的嘟起紅唇,順勢靠進了身後溫暖的懷抱裏,素白的小手握住環在她腰前的大手上。
“是嗎?”男子語氣加重了些,可握著她的手卻依舊是那麼的溫柔,“每次受了風寒就咳嗽的那麼厲害。”
“那是舊疾。”喉頭一癢,女子含混不清的反駁道,壓抑著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