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夢魘(1)(1 / 2)

蕭采去看蕭柳的時候,她正在自己的院子裏,對著花叢發呆。身邊的丫頭婆子都被遣退下去,隻剩下一個人。以至於蕭采走進院子的時候,蕭柳並沒有注意到。

“柳柳,”蕭采在蕭柳身後忽然出聲,將蕭柳嚇了一跳,幾乎要從石凳上蹦起來。待到反應過來是蕭采的時候,她埋怨一般將她推了一推:“好姐姐,整日就知道作弄我,作弄我很有趣嗎?”

蕭采無心與她玩笑。這一趟,是過來說正經事的。

蕭采拉了蕭柳坐下,神色正經,顯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模樣。蕭柳晃晃頭,又去看蕭采,又覺得自家的長姐溫柔寬和,哪裏有那個樣子,許是自己想多了。

“我聽聞你今日見到了沈初?”蕭采開門見山,也不遮遮掩掩的。薛澄縱然是被她說的有些沒麵子,卻也不至於拿這件事去哄她。

蕭柳眨巴眨巴眼睛:“姐姐怎麼知道了?是澄哥哥同你說的?”

蕭采點點頭,直視著蕭柳的眼睛,卻在裏麵瞧見了一抹姑娘家的嬌羞顏色。蕭采心中隱隱咯噔一下,便聽見蕭柳說:“我不知為何,記得他。也許……他便是我在夢裏要嫁的人。”蕭柳語帶羞怯,卻字字如同冰棱,直接刺在了蕭采的心口上。“他不是!”

蕭柳詫異:“為什麼?澄哥哥也是這樣說,我一告訴他,他便肯定的說他不是。”轉而便急匆匆去拉蕭采的手臂:“姐姐,你們一定知曉些什麼是不是?為何不告訴我?”

蕭采看著妹妹尚未長到成熟的臉頰,就像是一顆水蜜桃一般,透著少女特有的淺粉色光澤,稚氣卻靈動。蕭采忽然有些不忍心告訴她真相。來的路上蕭采本來已經想好了,若是蕭柳真的被沈初哄騙,那倒不如告訴她真相。

可是這個時刻真的到來,蕭采卻仍舊遲疑萬分。

說,與不說,都是折磨。於蕭柳而言,二者在根本上沒有任何區別。

蕭柳不依不饒:“姐姐,你就告訴我吧。”

蕭采下不了決心,隻能含含糊糊應著:“沒有那個人……柳柳,沒有你夢裏的那個人,那隻是一場夢而已,過後我們就忘了它,好不好?”

蕭柳絕對不會同意:“不行!姐姐,沈初的出現,就說明我的夢……它不僅僅是一個夢,它是真的,是真的!”

蕭采與她說不通道理,也不能告訴她真相,隻能就這麼暫且瞞著。蕭采心中煩躁,沒有再理會蕭柳的追問:“柳柳,不管姐姐做什麼,都是為你好。我累了,今天先回去了,你也休息休息,過會兒一同去前麵用晚飯。”

蕭柳原本還想再問,卻見蕭采麵色不好,忍了忍還是沒有開口。

**

蕭采心中不安至極。便縱使對沈初萬般提防,他還是如同鬼魅一般忽然出現。倘若是早做準備,現下也不至於如此手足無措。

剛從蕭柳那裏回來,蕭采便著下人去給薛洲報了信。隻是他近期事務纏身,大婚的事宜要他去準備,夏影那邊又需要時時提防著,薛庭喜怒不定,容不得他有半分閃失,同時還要兼顧著薛澄的事情,可謂是焦頭爛額。蕭采派人去了消息,他也抽不出時間親自過去一趟,隻能找了人,帶了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