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仙仍舊一臉笑意,手中拿著不知從哪掏出的瓷瓶,對著地上的人柔聲問道:“我好看嗎?”
馬匪慌忙點著頭,就怕動作慢了惹得心中女神不快。若是清商樂手中的鞭子是暴風雨,打的人疼痛不已。那麼臨江仙的一語柔聲簡直就是春日裏的風,輕拂臉龐,沐人心扉。
從瓷瓶中倒出一顆藥丸,臨江仙玉指芊芊撚著在那馬匪眼前左右搖動。偏頭衝著清商樂眨了下眼睛,細語道:“乖,吃了它。”
並未把藥喂給馬匪,而是扔在地上。那馬匪見了連忙撲在地上,也不用手伸出舌就把藥丸勾進口中,囫圇吞下。才咽到喉間就忍不住抬頭看向臨江仙,等待他的誇獎。
可惜臨江仙並未看他,起身拍著身上看不見的灰。對已經靠在一旁喝酒的清商樂說道:“要問什麼問,我出去等你。”
“你給他吃了什麼?”略有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這地方什麼都不好,就是酒香太誘人。
“讓他老實說話的東西。”
清商樂手腕一用力,將趴在地上想要爬近臨江仙的人拉了回來。不管吃了什麼,反正不是好東西。衝著地上的人陰冷一笑,“來,我們好好談談。”
偌大的營地沒有半點生機,僅有活人都在剛剛的營帳內趴著。臨江仙皺著眉頭環顧四周,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如果是首領需要找大夫,為什麼是他,而且又是怎麼知道他是大夫。這些都無關緊要,最重要的事。
病的都要綁架大夫的人竟然不在床上躺著,死哪去了?
整齊和快速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伴隨的馬蹄聲而來的還有滾滾濃煙。臨江仙看了眼帳篷的門簾,裏麵的人似乎玩的開心著。沒有開口叫喚,而是從頭上拔下一根發簪。
那發簪樸素之極,沒有任何珠花,更像是一根短竹子。放在唇邊輕輕的吹著,沒有半點聲音傳出。空氣中除了馬蹄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漸漸地有什麼出現在臨江仙的身邊,密密麻麻漆黑一片。
最先出現的是一抹紅,臨江仙就看到熟悉的身影。來人竟是菩薩蠻。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慌亂的撒在地上,衝著來人吼道:“別靠近。”
原以為是營帳的人回來了,便召了些毒蟲來防禦,想不到來人竟是菩薩蠻。隻希望他們別太靠近被毒蟲傷到。
可惜,總有不聽話的家夥。
薩姆耶一聽到臨江仙的聲音,就抽著馬鞭跑了過來。菩薩蠻伸手是想抓都抓不住,就像是餓了許久的狗狗終於見到自己主人回來喂食一樣,完全不管不顧。
才靠近臨江仙身邊,他騎的馬瞬間就軟了身子倒在了地上,若不是臨江仙扶著他,整個人都和蟲子來個擁抱了。
臨江仙抬手一揚,一把藥粉灑滿薩姆耶的身子。周遭來攻擊的毒蟲就自覺的爬開,慢慢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臭死了。”抬手捂著鼻子,臨江仙隱藏在手掌下的唇微微勾起,“你的臉怎麼了?”
“江仙,阿樂呢?”不給薩姆耶回答的機會,菩薩蠻的聲音就如同炸雷一樣砸在兩人之間,“快說抓你的人呢?我要揍得他連祖宗都不認識。”
“他祖宗早死了,他認識才怪。”清商樂捂著耳朵從營帳裏麵出來,臉色並不好看。目光在被臨江仙半扶半抱的薩姆耶身上轉了一圈,眉頭不自覺的挑了挑,“你著臉怎麼了?”
左臉上一道深深的鞭痕,傷口還沒芥蒂。
薩姆耶並沒回答,而是上下的打量著臨江仙的身子,確定他沒有事才鬆了口氣。可是他卻沒發現臨江仙的臉色已經黑成鍋底,偏偏菩薩蠻還要上前加一碗黑墨。
“被拓跋特勤打的,你們是沒看到他當時沒出息的樣子。是我也打他。”
拓跋特勤一走近,就聽到有人再說他壞話。確認了人沒事,就開始讓人四周查看。這個地方也安靜的過於離譜了吧?
臨江仙不知怎麼了,在看到薩姆耶臉上出現傷口,心裏就不痛快,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破壞了一樣。再聽是凶手是誰,條件反射的從腰間取出藥瓶想要對拓跋特勤撒。
臨江仙手腕剛動,清商樂就擋在了拓跋特勤身前,守護之意極其明顯。臨江仙也不甘示弱,下巴微微一揚,雙眼瞪著清商樂,意思明白:滾開。
兩人之間的氣氛極其明顯,周圍的人瞬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都安靜無聲。
空氣中都充滿濃濃的火藥味,感覺隻要有一點聲音響起,就會炸的天崩地裂。
“江仙,還記得,莫塵音嗎?”
聽到莫塵音三個字,臨江仙身子一頓。連站在一旁的菩薩蠻身子也跟著發抖起來。清商樂抓起拓跋特勤的手,轉身就跑,衝著還站在臨江仙身邊茫然不知所措的薩姆耶喊道。
“他們去攻打你們部落了,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