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清商樂還在北陸到底有多少王爺,那邊陳澤宇就一驚一乍的叫喚了起來。
“將軍,莫塵樂剛剛讓人戳了這個過來。”陳澤宇拿著一根箭飛奔過來,一跑近就看到拓跋特勤環抱在清商樂腰上的手。連忙用一隻手捂著眼睛,嬌嗔道:“將軍,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打情罵俏。”
“胡說什麼呢!”清商樂連忙掙開拓跋特勤的手,衝著陳澤宇喊道:“什麼東西拿來!”
接過陳澤宇遞過來的箭,就看到上麵綁著一個奇怪的紙條,打開一看,忍不住想要笑。
“什麼東西這麼好笑?”拓跋特勤探頭看了眼,可惜清商樂把紙條藏著嚴實。見到他臉上的笑,心裏不知怎麼就覺得不舒服。
這個笑,是因為別的男人。讓人不爽!
邊上濃濃的醋酸味,清商樂絲毫沒有察覺到,對著陳澤宇命令道:“給我準備酒,我們恭迎莫塵樂的到來。”
“將軍什麼事?”比起清商樂的命令,陳澤宇更在意紙條上說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好笑,能讓清商樂一看就笑。
“你問這麼多幹嘛?”清商樂白了眼陳澤宇,抬腳踹上他的屁股,喊道:“幹你的活去!”
海邊的夜色一直都很美,海風徐徐,篝火燃燃。征南營將士都圍在火邊燒烤,歌唱。清商樂拿著酒壇獨自向著小島的深處走去,絲毫沒有發現身後偷偷的跟著一個人。
清商樂順著熟悉的小道緩緩的走,許多年沒來了,風景還是如此不變。隻是想不到莫塵樂竟然會選在這個島做大本營,真心的意外。
小道的盡頭是一個小湖泊,湖泊邊上有一個小築。那時候就是在這吧?
走近小築就看到裏麵放著的小菜,清商樂又是一笑,抬手將酒壇放了上去,對著湖麵喊道:“莫塵樂!我來了,你不準備出來嗎?”
湖麵如鏡,沒有一點波瀾,仿佛清商樂剛剛隻是在自言自語。
小道的草叢中傳來一聲輕響,清商樂轉頭望去卻什麼也沒發現。
突然湖麵漣漪,波紋滾動。湖泊中間慢慢冒出一個人,那人雙眼細長,薄唇勾起,濕漉漉的長發貼在半裸的上身上。
“征南將軍,好久不見。”
“莫塵樂,你屬王八的?水裏憋那麼久,不難受嗎?”
那人抬手將長發捋到腦後,原本勾起的唇,笑的更開。“做我們這行的,不會水,如何在海上稱霸?想不到這麼久不見,將軍依舊如此風姿媚人,難怪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總想著你。哪怕被你廢了,也對你念念不忘啊!”
搭在酒壇上的手頓了下,清商樂也跟著露出一個笑容,斜著眼看向還站在水中的人,“雖說如夏了,這夜裏海風還是畢竟大,你不打算上來嗎?”
莫塵樂低頭輕笑,緩緩的向岸邊走來。所經之處,百花俯首。
“將軍這一次帶著可還是上次的美酒?”莫塵樂的目光在小築中轉了一圈,臉上的笑又變一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就是在這,將軍一人獨飲。”
“記得。”清商樂已經坐下開吃,看也不看一眼莫塵樂,“你也跟王八一樣從水裏冒出來,那時候還有莫塵音。”
“塵音啊!”說到自己的弟弟,莫塵樂臉上的笑跟開心了,“原來你還記得他,我當將軍離開南海後就忘了他了。將軍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嗎?還記得他脖子被割開的感覺嗎?”
清商樂吃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抬眼看向莫塵樂,“我以為你是來敘舊的。”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可敘舊的呢?”莫塵樂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向清商樂的眼已經完成了月牙狀,“從我們在海上交戰那日起,從你廢了塵音那日起,從你割開他的喉嚨起,我們還有什麼可以敘舊的?”
莫塵樂身子探前,臉極其近的看著清商樂的臉,開口說話的氣噴在他的臉上,“你割開他的喉嚨時是什麼感覺?跟我說說,我下次殺人時也試試。”
清商樂向後靠了點,和莫塵樂拉開了距離。對於對方的問題,他隻想翻白眼。能有什麼感覺,如果沒殺一個人都要有感覺的話,那麼他在戰場上殺的那些人,恐怕要讓他夜夜噩夢。
見清商樂沒有說,莫塵樂坐直身子,端起桌上的酒,微微一笑,“還是說,你要跟塵音說說感想呢?”
抬手一指,湖泊後麵的小樹林裏,清商樂看到莫塵音被人推了出來。
莫塵音歪著頭坐在輪椅上,目光空洞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