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刀已經離家快到一年了,在這樣的一年時間裏他不知自己到底花了多少錢。在他出逃時,他隻帶走了兩樣東西。一把刀,很多錢。異刀生於一個武林世家,家中自然銀錢頗多。至少能讓他為之享樂舒服好些時日。這些錢是他父母親給他攢下來的。為的就是他能快快樂樂的生活,不象極他們年少的時受盡磨難與困苦。他們是不從來亂花錢的,花也花在異刀的身上。從小就請好的儒師為之受教,請有名的俠士傳授於他武功。
異刀清楚的看著床上的這兩個女人,他又想起了青燕。自從那回與青燕不再相互往來的幾天內,青燕就嫁人了。嫁給了一個高官的子嗣。聽說這個人是個紈絝子弟,高粱後生,名叫高傲。他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樣樣能。青燕怎能嫁給這樣的一個人?不但異刀想不清,而且青燕也想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她非嫁與此人不可。這不是活活生生的把自己的女兒送入虎口?
夜已深沉,異刀卻更的清醒。異刀望著窗外,一股冷煞人的風吹了進來,直劈異刀全身。這好象是一種很有威力的“虎劈”掌風。異刀就會這樣的掌法。這掌法是一名力大無窮的人傳授與他的。練這種掌法的人,身體必須高大威猛。猶如雄師般矯健才行。可是,異刀從小身體就非常的孱弱,枯如喬木。但是,異刀並不矮小,力氣也很足。委實高大力壯。異刀的這兩點克服了因身體瘦的缺憾。
異刀,不但把這有著威力無比的陰陽之氣的虎劈掌學到了家,而且還比傳授於他這種掌法的師傅更甚更有後勁。就如同酒,有厚道勁兒的燒刀子。如中這種掌法的人,初時隻感覺到不適,並沒有痛苦。可越到往後,這種掌法的力道才生效。虎劈掌法至柔至剛,柔中有剛,剛中亦然融柔。因此這種虎劈掌,既又多情,既又無情。有的隻有殘酷與恨。現在的異刀也很恨。恨這個世態,恨這個炎涼。他恨世間所有所有的人。但唯一不恨的也隻有青燕了。青燕愛著他,他也同樣的愛著她。他們倆心心相刻,永生也無法忘記對方。就象是一個影子般,無時無刻的纏繞著對方,提醒著對方,要時刻的想起對方來。隻是這個世態不公平,把他情人不能眷屬。多情人不能相守身伴。是這個炎涼把他們分隔與冰與火之間,不能相融。至使對方又痛又是苦,又傷又悲,又恨又喜……。
異刀大聲的對躺在床上酣睡的女人叫道:“你給我起來!”這個女人柔聲道:“什麼?”還沒等這個女人說完話,她穿著的薄薄的胸衣已經被野蠻的撕碎。異刀他受不了這個恨,所以他要把這些恨發泄在女人身上。
異刀自從離家出逃以來,每天都醉生夢死。他糊塗,但是他不癡迷。這些女人,不能使他對他們癡迷。使他唯一能夠癡迷的隻有青燕。他雖然天天和這些人混在一起。但是,他隻當他們是些被人當成玩偶的木偶。用幾根細小的紅線就能操縱於他們的女人。他一想起青燕躺在別人的床榻上,也同樣的被別人當成個木偶玩弄著時。異刀心就如同刀絞。想當初,自己應該被師傅的這種“絞刀”法給絞死。
這種刀法專絞凶惡之徒,殘酷之人。因此這種刀法當真凶惡之極。師傅再三的叮囑於他。在萬不得以頻危之下,不得用此刀法。現在看來,這種刀法不但是專絞凶惡之徒的,而且還是專絞多情人心的。心是那麼的幹脆的痛,利落的碎了般。
刀
江南揚州永遠是個享樂的地方。它使可人醉著生,夢裏死。但它亦是個可以讓人為之奮發崛起的地方。這裏不知有多少的風流倜儻之人物。
書香氣的書生。
風流氣的才子。
俠士氣的英雄。
為之竟相輝映的人物也是比比皆是。
吃者有富態。
喝者有仙骨。
嫖者有精力。
賭者有金錢。
異刀自從從家出逃以來,就來到此地。揚州使他變成個“複雜”的人,而不是從前那般的“純淨”了。
他每天呆在揚州城裏最大的一所房子裏,這座宅院就如同他家的府邸般大小。所以異刀是喜歡這兒。這兒好象是他的家,遠在京城的家。這個大院子有它自己的名兒。“玫瑰紅這座大宅院裏的主人不是男人,男人隻不過是個過客。主人是一個快要老死了的女人。來這兒的客人都叫她“老媽媽”。這裏的女人則叫她“媽媽”。唯其有一個人獨叫她“老麻子”。這個人就是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