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陽毅才看清自己對手的模樣,隻見那東西的麵貌生得金發碧眼,皮膚白晰,嘴唇紅潤,一雙明亮的眼睛深陷在眉骨之下閃閃生輝,竟長了一副好皮囊,比起電演裏的英俊小生來好看的程度絲毫不讓。
當下心裏便更覺厭惡,因為實在再清楚明白不過這一副好模樣不知道是啃食了多少無辜者才得來。
那東西被陽毅釘死在坐椅上,吃驚於陽毅怪物模樣下卻擁有聖職者的煉心之技,一照麵就讓自己吃了個大。當下皺眉看了看自己腹上的爪子,問道:“不屈之誌?”
阿爾達有提到過,聖職者的煉心術法在遠古的時候好像得確叫這個名字。陽毅心中一動,莫非眼前這個惡魔也是遠古物種?
又見那東西被自己插在坐椅上時臉上絲毫不見痛禁之色,仍自有閑暇和自己侃侃而談,不知道怎麼的心裏就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似乎自己並沒有真正的製住他。
眼下的情況倒也容不得陽毅多想,另一爪再一記揮向他的臉,一心想著先將這東西滅了才是正道理。
這一爪揮出,再一次無功而返。
那東西兩腿用力一蹬,像是不知道疼痛那般倏然在坐椅上向後一滑,陽毅鋒利的爪刃當即切開了他的腹部,它便直接翻到了坐椅後麵去。
料不到它用這種自殘的方向逃脫自己的控製,陽毅低吼了一聲,飛快的向後揉身撲上。
那東西蹲在後半部份機艙裏,右腹被陽毅撕扯切割開,柔軟粉紅的腸子拖在腹外。它卻不管不顧,看到了陽毅撲過來的時候突地詭異的一笑,眼睛陡然變成了一種妖異的純然墨黑。
惡魔之瞳,這個異變代表著對方施展陰邪技能的先兆!
陽毅本能的一驚,下意識在空中扭轉著身體錯開原先的落點。
下一刻他就看到那東西腹部拖出來的腸子暴伸而出,像是章魚的觸須一樣向著自己卷過來。
這還是第一下攻擊,緊接著它整個腹部都從自己切割開的那個傷口處炸開,更多的腸子的化作了觸須向著四麵八方撲射,那東西在一刹那之間如同捕捉獵物的海葵一樣綻放開來!
像這樣的綻放著實的惡心,十幾條淩空揮舞捕捉獵物的腕足都是從它肚皮裏伸出來的腸子。它們異變成了某種像是活著的東西,不像正常的腸道那樣隻會屈從於消化本能而蠕動。就眼下的情況而言,它們實在太靈活了,渾身布滿著濕漉漉的粘液,靈活而機動,迅速填滿了直升機裏麵狹小的機艙。
陽毅從來都不知道人類的身體可以彈射出這麼多,又這麼長的腸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眼前這東西整個腹腔裏沒裝著別的,全裝的是腸子。
所以它才是怪物,一頭讓人惡心的怪物。像這種惡心得跟腔足動物一樣的攻擊方式,自己無論如何也施展不出來。
不過心裏再怎麼厭惡,陽毅倒是清楚明白得很,眼前那飛舞得像是無數根觸須樣的腸子自己絕對沾不得,無論它們詭異的運動方式還是它粘乎乎濕答答的模樣,都代表著一但被沾上就肯定沒好果子吃。
當下隻能躲閃,借著自己的靈活迅捷在機艙裏騰挪躲閃。
隻是那些腸道樣的觸須實在太多,而且它們好像還在隨著時間增添得更多,留給陽毅移動的空間已經越來越少。
不經意間,陽毅看到有幾條腸道在撲擊自己的時候掃過機艙壁,被它掃到位置立即變成烏黑,腸子上流淌的粘液像濃硫酸一樣正慢慢腐蝕著那裏堅硬的金屬。
看明白這個陽毅心裏不覺大寒,自己異化過後特是耐燒,不得不見得就耐腐蝕,如果被這頭‘海葵’逮到,隻怕下場會糟糕之極。
正這樣想著間,忽覺大腿上一涼,隨之而來的還伴隨著一股粘滑濃稠的反胃感覺。陽毅心裏一跳,就又感覺到從那裏有一股大力襲力,扯得自己整個人不由自由的往艙壁上摔落。
百忙中倉促低頭一看,就見到一根腸子已經趁虛而入卷住了自己的左腿,正在把自己往艙壁上砸。
遇隊,陽毅心裏卻並不慌張,半空中一蜷身,揮爪向著卷著自己的腸子割去。
一割之下竟沒有把那東西割斷,它綿軟而堅韌,不像是脆弱的內髒器官,而是真正的異變成了妖異的武器。
無往不利的利刃首次失效,遇上切割不斷的東西,陽毅才真正的有了驚慌的感覺。
便在他失措處理不當之即,更多的這種詭異觸須噴卷過來,很快纏上陽毅的手、腳、脖子,將他整個人死死摁在機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