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徐藝估摸著時間,就緊趕慢趕的來到了坐落在北區鬧市區的鴻基茶樓。這裏周邊都是些商鋪和茶酒樓,因地處繁華街段,因此人氣很旺。
徐藝因心中有事,也沒心對周邊的熱鬧喧嘩多做留意,而是筆直的來到了鴻基茶樓門口。這茶樓就在棟九十年代修建的六層高樓的一樓靠最外側的位置,門口前的地麵上擺著一個半人高的大燈箱。
正門是兩扇一米多的玻璃推門。顏色是透明的茶色,從外麵難以見到裏麵的情景,可在裏麵卻能一覽無遺的將門前路過的行人看個清楚明白。
他緊走幾步,一把推開推門走了進去。此時離七點還有幾分鍾時間,茶座內很是幽靜昏暗,幾盞安裝在牆上一個似佛手的燈座中的小燈幽幽散發著微弱的光暈。
柔和的薩克斯輕音樂如潺潺的溪水般在不大的空間內流轉盤旋,一絲極淡卻令人感覺心神為之一蕩的檀香味道糅合在屋內的空氣之中,一種很溫馨的氛圍頓時將進入的來客團團包圍擁簇了起來。
對於這裏的情調氛圍他已經很是熟悉,自然不會迷戀,而是徑直來到了小小精致的吧台旁邊。
“藝哥,你來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猛然從高高的吧台內傳入徐藝耳際,隨即一張笑臉從吧台內冒了出來,在五彩的吧台燈光下爍爍生輝。
這女孩是輝哥的遠方侄女,特意被輝哥請來管理茶樓日常事務,順便做些迎來送往的瑣碎工作,已經在這茶樓內做了一兩年了,來這裏的熟客都與她極為相熟。
“哦,小玉啊。幾天沒見越來越俊俏了啊。嗬嗬……輝哥呢?怎麼沒看見人啊?阿力還沒到嗎?”
徐藝一邊笑著恭維著她,一邊詢問了起來。
“我叔叔剛出去了,晚些才回來。力哥還沒到,但打了電話來定了三號包間。嘻嘻……藝哥你就會哄小玉,哪裏變樣了,還不是老樣子啊。”
小玉聽了他的誇讚臉上笑開了花,忙不迭的就與他搭起了話。徐藝見阿力還沒有到,知道這小子又誤點了,也懶得打電話催他。順勢做到了吧台前的圓腳轉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小玉閑聊了起來。
輝哥是阿力的極熟的朋友,因此這裏自然也成為他和張力經常來溜達的老根據地了。而他們生意上的客人除開阿力自己去尋找的之外,輝哥也推介了不少給他們。
當然他並不知道徐藝他們暗地裏的勾當,還真以為徐藝隻是很好賭且好像家裏還蠻趁錢。否則早就將他們拒之門外了,這開門做生意的怎麼能讓耍花活的人敗壞了他店麵的名聲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進入店內的人多了起來。小玉也沒有閑暇再與徐藝瞎侃,而是出了吧台如隻花蝴蝶般對進入的客人熱情的招呼著,一時間忙的不亦悅乎。
徐藝獨自坐在吧台旁,一邊品著茶,一邊百無聊賴的四處打量著等待張力的到來。終於在七點半左右,這小子姍姍來到了。
當深秋的涼風隨著玻璃門開啟的空隙嗖的鑽進來時,張力也卷夾著一絲冷風衝了進來。他一抬頭就與徐藝的目光迎麵相撞,卻並不搭理他而是再次轉過了身:“田哥、夏哥,快進來,就是這裏了。我朋友開的茶酒樓,裏麵既安全又安靜。”
“就這裏啊。老弟,雖然地方不是很大,但感覺還是蠻舒服幽靜的。不錯,不錯。”
在張力轉身之時,從那玻璃門外又鑽進來兩人,看來就是張力嘴裏所說的肥羊啦。徐藝忙凝神留意端詳了起來。
打頭之人是個幹瘦老頭。一身黑色過膝呢子大衣套在身上,更加顯出了他身材的瘦小幹癟,臉上褶皺很深似張風幹了的桔子皮。兩頰顯然經過了一番精心修理,沒有什麼淩亂的發須,雙瞳很有神看模樣是個很精明的角色,年紀嘛看這樣子感覺在四十六七歲上下。
離他半個身位的旁邊卻是個身材結實的三十四五歲的男子,剛才的答話就是他。嗓門很是嘹亮,臉上有圈絡腮胡須,臉微微有些黑有點胖,眼眶很深眉很濃,給人一種老江湖的印象。
身上穿著一套深色西服,身板很寬闊結實,那一看就不是什麼高級貨的西服,穿在身上竟然很得體有型,真是個蠻不錯的衣物架子。
就這兩人?徐藝不由的有些疑惑起來。
看這兩人的扮相並不是什麼很趁錢的款兒爺啊?
還肥羊呢,不會又如上次一般找來兩牽羊的吧?
而肥羊呢,難道又該輪到我們這兩個貌似公子哥的窮鬼來擔任?
啊!暈死………
想到這他心裏一陣發寒,不敢再想下去。再次暗地裏埋怨起張力來。這混蛋怎麼挑人越來越沒有一絲的眼力了。看來這一行也越來越不好混下去了,徐藝心頭悲慘的發出一陣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