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藝被兩個膀大腰圓的警察推搡著,如木偶般關進了一間麵積窄窄的小屋子。屋子裏空空如也,兩個警察把他用力往裏麵一推,哐的一聲鎖上了通往外麵的鐵門。
他麵色呆滯的跌坐在滿是灰塵的地上,直直的看著那唯一能接觸外麵世界的一扇小小的鐵窗,渾渾僵僵的就這麼呆坐著。
既失去了思維,也沒有了感知,整個人幾乎化身成為了一座冰冷的石雕,毫無生氣的看著濃濃的黑霧漸漸的變得淡薄和透明起來。
終於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黑黑的夜逐漸逐漸的被初升的朝陽緩緩的吞噬,閃亮著無奈的眼睛的星群也漸漸被五彩的雲霞所驅逐。
天亮起來了,樹上的鳥兒們快樂的歡呼雀躍著!天亮起來了,早起的人們甩動著忙碌的腳步自言自語著!白晝終於替換掉了隱藏著無數陰暗和罪惡的夜晚,重新睜開了它明亮的眼睛。
看來又將是個大晴天!人們心情愉悅的看著這越來越炙熱的冬日暖陽。可這些已經和徐藝無緣。
他的心永遠被埋藏到了無盡的暗夜裏,再永難有晴朗的時刻。不知何時酸酸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濕潤了他冰冷的臉頰,他的心開始了無法抑製的抽泣。良久…..良久…….不知道又過去了多少時候,徐藝隻是約摸感覺那日出又日落已經輪回了兩個來回。這期間一直沒有人來提審他,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人來探望他。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被人遺棄的棄子般遠離了這個世界,遠離了這個本也屬於他的充滿陽光、充滿憧憬和無邊希望的世界。
在心靈陷於最黑暗的一刻,在絕望終於快把他擊倒的一刻,師傅祝伯曾經教誨過他的一句話突然莫名跳躍浮現在他腦海:魔由心生,幻自已出!
真正能打倒你的隻能是你自己,學會戰勝自己,你就將永無敵手!
這句話就如暗夜劃過的一顆閃亮的流星,瞬間照亮了徐藝灰暗的心靈,也開啟了他心頭一扇緊閉的窗。
是,我要振作,我要戰勝自己。不管陷於什麼絕境,不管所麵對的是怎樣強大的敵人,我都要堅強的戰鬥下去。
把這心底的冤屈申訴出來;把這肮髒的汙漬清洗幹淨;把這藏身暗處貌似強大的敵人尋找出來;還自己一個公道!還自己一片晴朗的天空!
徐藝慢慢清醒冷靜了下來,開始了真正用心的思索。他一點一點的回憶那個肮髒的無恥的令他深陷囹圄、令他蒙上恥辱的夜晚。
在翻來覆去的回憶中,在一點一滴的推敲中,他終於明白,也終於發現,這居然是個大大的陰謀!居然是個用心良苦的圈套!
不知道是誰這麼心機深沉?不知道是誰居心叵測?不知道是誰如此的痛恨於我,而處心積慮的欲置我於死地?徐藝的心頭湧現出如水泡般一串一串難以解答的疑問。
但那個阿媚必定是這個陰謀中的關鍵角色。想著那夜阿媚從現在才看出來的反常表現,他基本可以確定她與這事情脫不了關係。也許得把這個線索和他的懷疑告訴警察,徐藝心底暗自決定著。
這個線索幾乎成為了他此刻抓得最緊最牢靠的救命稻草。他開始搖晃著爬起走到鐵門邊,猛的用力敲打起硬梆梆的鐵門起來。
也不知道敲打了多久,他帶著手銬的手上被磨出了血跡,終於有了沉重的腳步聲不急不緩的開始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