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日以後,開庭的時間到了,徐藝在幾個身材魁梧全副武裝的獄警的看押下,穿著灰白色的囚衣囚褲,稍稍整理了下已經淩亂不堪胡須雜生的麵容和衣著,坐上了囚車直朝中級法院而去。
來到法院臨時安置犯人的羈押室後,徐藝就靜等著開庭時刻的降臨。這刻他的思緒真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滋味。
在以前的日子裏曾作為觀眾在電視裏看見過多次這種審判的情景,對那些假裝鎮定其實內心卻無比恐懼的家夥總止不住嘲笑和譏諷;而對那些精神已極度崩潰情緒已陷入歇斯底裏的狂亂的膽怯的家夥,更是充滿了極度的輕蔑和藐視。
也許在當時的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會站到這神聖而莊嚴的法庭,來做一回被告和罪犯,萬萬沒有想到這世事居然如此的無常和變幻。
人生真是如戲!前一刻也許你還在戲外,後一刻你就不知不覺的被推到了前台,充當了一回戲裏的主角。而且是如此極不光彩的主角!
徐藝自嘲的咧嘴笑笑,神情裏滿是無比的落寞和孤寂。既然我的人生已經注定要走這一遭,那該來的就讓它來吧!
既然苦難注定要我來承受和背負,那我也隻能挺起胸膛咬緊牙關將它扛起來!血債必定要用血來嚐,你們就等著我吧!
當他百無聊賴、神色木然的坐在長條木椅上,靜等著上庭時刻的來臨之際,終於一陣急促的步伐向他們走了過來。
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個身穿法院製服模樣的男子匆匆來到了羈押室門口,一邊舉著手示意著一邊語速極快的說道:“馬上就要開庭了,你們把他帶到法庭右邊的等待室去。”他把這話傳達完,隨即就又行色匆匆的轉身離開。
兩個腰挎配槍膀大腰圓的法警連忙一人拽住他一個臂膀,生生把他從木椅上拽起,推著他就往另一個與法庭隻有一牆之隔的接待室走去。
當三人來到接待室,一個法警示意他靠牆站好,然後幾人開始等待開庭。
徐藝稍稍打量了這個所謂的接待室,發現它有兩扇門。一扇是通往他們剛來那個通道,看來另一扇門正是直接連通法庭了。
他閉上眼開始假憩起來,這時耳邊響起那邊法庭裏從這不甚隔音的牆縫中,傳出來的紛亂的雜嘈聲。
緊隨其後又傳來幾聲清脆刺耳的好似古時大堂上,縣官老爺們使用的驚堂木般發出的敲擊聲。這聲音發出沒有多久,那法庭內頓時變得寂靜無聲。
隔了一會兒,一個清洗高亢的聲音穿越厚重的牆體傳遍了整個法庭:“帶嫌疑人徐藝!”這聲音一傳來,兩個武裝法警忙上前一左一右拽住他的胳膊,推搡著把他帶進了法庭。
一進入法庭裏,徐藝頓時眼前一愣,在稍矮的審判台下的觀眾席上黑壓壓的座無虛席。徐藝顯然沒有想到。
居然有如此多的人會來此觀看,以他為主角的這幕好戲,不由心裏一陣發虛,腳步也顯得有些踉蹌蹣跚起來。
身旁兩個法警也明顯感覺到他的心虛和身體輕微的顫抖,忙加了分力氣迫使他重又站得筆直的,朝審判台前不遠的被告席上走去。
在這兩個孔武有力的大漢的挾持下,徐藝總算沒有出什麼差池。目不斜視的順利來到被告席前。
這所謂的被告席其實就是一個隻有大半個人高的矮矮的木圍欄。到達圍欄麵前,左側的法警很麻利的打開一側圍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