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木葉就拖著木魚把客棧的房間給退了。他要把木魚帶走,他怕那個男人找到他們。
木魚睡眼朦朧被他拖著往外走,木葉租了一輛馬車,花了兩個時辰的車程終於來到龍門鎮。既然都還俗了,腰包裏又有那麼多銀票,總該對自己好點。他把木魚拖到鎮上賣成衣的店子,為自己挑了帽子和兩套在他看來隻有公子哥兒才穿的綢衣,穿上還挺像樣。
木魚正忙著舔著冰糖葫蘆,店老板指了指他,道:“小哥,不給你哥哥來一套?”
木葉打量了木魚一番,道:“給他挑身白的吧。”
老板挑了身白衣服,木魚穿上後木葉承認自己有那麼一瞬失了神。他不是沒見過城裏穿白衣風度翩翩公子哥,木魚換了這套簡直不能用風度翩翩來形容,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白色很適合他,看上去那麼天真,那麼纖塵不染,就像山澗清泉一般。
“小哥,是不是很合適?”
木葉愣愣地點了點頭,木魚似乎也很滿意身上的衣裳,小小地轉了一圈。木葉突然有點嫉妒,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那麼好看做什麼!
木魚毫不知情地笑嘻嘻湊到他邊上,問:“木葉,我們可以去吃飯嗎?我餓了。”
木葉看了一眼木魚,惡趣味突發。他掃了一眼店內的衣裳,目光落在幾套十分花哨的衣裳上麵。他道:“老板,那幾件也拿給他試試。”
木魚戀戀不舍地脫了身上的白衣,換上一套淺紫色繡蘭花的衣裳,領口袖口還裝飾了一圈毛茸茸的兔毛。木葉承認,木魚就是穿個麻袋也很好看,不過換上這套衣裳,一種貴氣裏帶著妖氣的感覺撲麵而來。老板在一旁點頭哈腰也沒告訴他們,這些花哨的衣裳是附近南館裏的相公們常穿的式樣。木葉其實知道這一點,南館裏那些長相精致的小白臉們就愛這麼打扮。木魚這樣穿雖說妖氣了些,但比那些相公好看了不知多少。
他摸摸下巴,給他買了一套紫的和一套寶藍的,皆是十分花哨的式樣。木魚似乎並不太喜歡這兩身,表情有點不悅。木葉拍了拍他的後背,道:“好了木魚,咱們去吃飯吧。”
聽見“吃飯”二字,木魚終於又高興起來,把衣裳的事情完全給忘了。木葉趁著他出去,讓老板把那身白的也包了起來,一塊買下。
木葉牽了池綠的手,把他拖到金鳳樓前,準備大吃一頓。上菜有些慢,木葉玩心大起,玩起了木魚的頭發。木魚的頭發又黑又柔軟,隨意地披散在肩上,整個人看上去安靜而溫和。
“木魚,我給你弄弄頭發吧。”木葉認真回憶起母親給妹妹紮辮子時的情景,黑色的發絲在他手裏翻來翻去,不一會兒就成了一條□□花辮。木魚看不到自己的頭發被弄成什麼樣了,好奇地去用手摸,木葉拿了根細繩給他綁起來,算是弄好了。
“哈哈哈,木魚,你真像個大姑娘。”木葉笑道。
木魚微微皺眉,想把頭發弄散,木葉打開他的手,道:“我好不容易才給你弄好的,你可別不領情。”
“客官,菜來咯!”小二將菜端上桌,木魚的注意力立馬就被吸引過去,也就沒工夫管木葉把他頭發弄成什麼樣了。周圍幾桌客人紛紛向他們行注目禮,十六七歲的清秀少年和二十來歲容貌出眾的美男子,自然是引人注目的。
慕容郅接到消息,池綠很去了龍門鎮,因此連忙上路。金鳳樓前,慕容郅登樓一看,立馬傻了眼。前幾日見過的小和尚現在換了一身裝束,戴了頂絨帽,衣著華麗,倒像是富家公子哥。他的池綠穿著套紫色繡蘭花的花哨衣裳,頭發被梳成了大辮子,正埋頭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