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郅很意外池綠突然介意起他自己從前做了什麼,不過他覺得池綠確乎沒幹過什麼正經事。
讀書吧,池綠很聰明但不喜四書五經,喜歡偏門的東西,考科舉做官對他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做生意吧,他似乎也不喜歡做,沒聽說過他要做生意,或是打理家族收入。練武吧,他確乎是個武癡,武功頗高,當著家族傳承的天蠶教教主位置,但江湖上沒有名號,也不同高手比武,就不存在揚名立萬之說。按世俗的觀點來說,這家夥確乎是一事無成。而且都一把年紀了還不成家,他父母估計都替他著急。
反過來說,慕容郅覺得自己也沒什麼用。以前當著家族傳承的蜀王位置,按照他父親的意思招兵買馬造反,失敗後就躲在江南做生意,也是老大不小沒成家,還是個癡情的斷袖子,簡直無藥可救。
雖說他生意做得還不錯,但也不敢做得太大怕引人注意。反正這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混著過吧。
“這有什麼,你現在和我是一家人了,我的就是你的。你幫我照顧好笙兒,我們一起過日子就好了,揚名立萬未必是好事。”慕容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幾句。
一陣香味飄來,池綠眼睛一亮,說:“小郅,樓下有人賣芙蓉糕!”
慕容郅走到窗前,將窗子打開,樓下果然有個小販挑著擔子在賣糕點,估計味道不錯,路過的人嚐了又回過頭多買幾塊。
慕容郅無語凝噎,知道這廝看到好吃的絕不會善罷甘休,隻好把小喜叫過來,讓他去樓下買了一盒。池綠立馬就忘了先前在意的事情,埋頭吃了起來。
“祝少爺事業有成,生意越做越火。”廖伯舉著酒杯敬了慕容郅一杯。
“祝主子生辰愉快,年年有今朝。”阿榮和小喜也笑著向慕容郅敬酒。就連不喝酒的瑞娘也敬了慕容郅一杯,道:“祝老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祝小少爺快快長大,好繼承老爺衣缽。”
池綠見眾人都舉杯說了祝詞,也舉起酒杯,道:“祝你明年十八。”
除了敬酒,池綠居然把他最愛的鹵雞腿夾了一隻給他,慕容郅簡直受寵若驚。
慕容郅向眾人道謝,幾杯酒下肚臉上泛起一層紅暈。今日他喝多了些,高興自然就喝多了,腦子暈暈的,整個人飄飄然。大家一塊吃完了飯,廖伯叫小二把殘羹剩飯給收拾了,又讓人送沐浴的水過來,然後關了門。
慕容郅暈乎乎地脫衣服洗澡,一個趔趄差點栽倒。一雙有力的手將他扶了起來,他抬頭一看,原來是池綠。失憶了的他整個人懵懵懂懂,眼睛看上去又幹淨又明亮,現在那雙眼睛正撲閃撲閃地看著自己,慕容郅心猛地跳動。
“小郅,我來照顧你吧。”池綠很幹脆地把慕容郅給脫了個幹淨,扔進浴桶。
慕容郅嗆了兩口水,把頭伸出桶外,大口呼吸。沒想到池綠也脫了衣裳,進了水中。
浴桶裝了兩個人,水慢慢往外溢。慕容郅心道不好,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酒醒了一半,那晚難堪的記憶又浮現在眼前。
出乎他的意料,池綠幹活幹的很認真,還真給他擦起背來。慕容郅麵紅耳赤,不敢看他。池綠歡快地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往他頭上擦皂角。
“池綠,不用你擦,我自己來。”慕容郅動了動身子,轉過身去。這浴桶很大,裝得下兩個人,還能轉身。池綠他一把將他按到桶邊上,道:“你不要動嘛,我幫你洗就好了。”
你幫我洗是很好,別用那麼大力氣啊。慕容郅默默腹誹了幾句,還是沒忍心澆滅池綠的興致。畢竟他要幫自己洗澡,這可是難得的事情。
池綠興致勃勃擦著慕容郅的後背,他覺得慕容郅的肌肉硬邦邦的又很有彈性,擦起來很好玩。他自己雖然也不是瘦弱得一點肌肉也沒有,比起慕容郅還是遜色多了。他手伸到前麵,捏了捏慕容郅硬硬的胸肌,又戳了戳自己的,問道:“憑什麼你的肌肉比我多,我明明比你力氣大!”
怎麼又開始莫名地糾結起這個了?慕容郅轉過身,池綠的身體比穿著衣裳時看著結實。他穿著衣時感覺瘦瘦弱弱,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弱不禁風,脫了倒能隱隱看見幾塊肌肉。至於他們兩人為什麼會這樣,他想一個是體質的問題,二個應該是因為他們練功的套路不一樣。
“你練功練的是靈巧的路子,我練的的剛猛的功夫,自然看著強壯一些。”
池綠搞不懂這些,他隻豔羨慕容郅看著比他強壯。他湊過去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口感不錯。慕容郅被他突然起來的舉動一驚,心想這廝這又在發什麼瘋。想起那晚上的瘋狂,他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池綠卻整個人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