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狼似乎並不急於出擊,他從四人微微有些反光的臉上已經看出了些門道。
歐陽緩緩從靴子裏拔出了槍,狐狼沒有動,指尖的飛輪依然飛速旋轉。歐陽抬起槍瞄準了狐狼。歐陽這支槍有點像左輪手槍,但看起來比左輪更複雜更精巧,方波想也許又是UE獨有的什麼高科技產品。
而狐狼依然沒有動,仿佛一尊石雕。
哧——還是一支消音手槍,槍聲短促而輕微,歐陽開槍了。
狐狼掠起,糅身跳上更高的一根鋼管,同時飛輪繞過麵前的障礙,劃了一道弧,飛向歐陽脖頸。
狐狼的速度竟然快過子彈?
當然不是,任何人的速度都不可能快過子彈,但子彈是由人擊發的,狐狼隻是精準地判斷了歐陽的眼睛。子彈落空,打在鋼壁上,砰地一聲爆裂……這,是子彈嗎?完全是一顆微型炸彈!
而歐陽卻發出一聲驚叫,飛輪掠過脖頸,就像被一把鈍刀砍中,雖然不會受傷,但也是疼痛難當。
連續兩次沒有殺傷對手,狐狼不再發射飛輪,雙足一蹬,幾個縱步,在滿是鋼鐵結構的機械艙內如履平地,向歐陽三人撲了過來,手中赫然已經多出一根三截棍。
所有人都知道狐狼的飛輪,但沒有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在十分鍾之內死了,飛輪不是狐狼唯一的殺人武器。
對於三截棍這種冷僻兵器,就是在冷兵器時代,練的人也很少,究其原因,主要是這種兵器若非達到一定境界,殺傷有限,而關於三截棍,其傳承、理論遠遠沒有刀劍這些常規兵器豐富,一般人絕難練到收發自如的境界。
但是這種兵器到了像狐狼這樣的人手裏,就是一件可怕的東西了。三截棍可近戰,可遠攻,攻擊方式也更為多樣,打、點、纏、削、掃、夾、鎖,更可怕的是,它可以背後回旋攻擊——也許這就是冷僻兵器冷僻,但不會絕跡的原因。
在狐狼的三截棍蛇信般吐來時,CN66743釘子的腰劍也倏然在手,幻出一朵劍花迎了上去。釘子的這柄軟劍也算冷僻了,但終究脫離不了劍法。一陣短暫的金鐵交鳴聲,一合即分,釘子肋部中了一棍,即使有納米防護膜,釘子的臉色亦是蒼白,這一棍打得不輕。
狐狼一個倒躍之後,立刻一個上縱,跳上一根鋼管,他腳下,一枚弩箭和一顆子彈同時落空。
方波注視著場麵,沒有動。
釘子略吸了口氣,忍住疼痛,飛身跳上錯落的鋼管,他的意圖當然不是指望靠自己的劍擊敗狐狼,而是逼迫狐狼分神,給歐陽和牙簽留出機會。狐狼當然明白這一點,而是利用機械艙零亂的鋼鐵結構,試圖接近兩個遠程攻擊者。即使如此,在短暫的對攻中,釘子還是不時地吃上一棍。而歐陽和牙簽幾乎每次都慢上半毫秒,傷不到這個如狐似狼的頂尖殺手。
這種僵持對狐狼不利,體力是有限的,他無法永遠保持如此敏捷的步法,但這種僵持對歐陽他們也同樣不利,他們的弩箭和子彈同樣有限。
狐狼的強悍超出三名“UE”成員的想像太多了。如果沒有高科技的納米防護衣,恐怕此刻三人都已成為三具屍體了。歐陽不禁有些心焦,哧哧哧——射完槍膛裏所有的子彈——依然沒有能夠打中狐狼,然後對牙簽低聲道:“看你的了!”操起地上一把兩尺多長的大號扳手,上前夾攻。
但狐狼的三截棍何等詭異,才一交手,腿上便挨了一下,如果不是顧忌牙簽的弩箭,下一棍極可能打在歐陽頭部。
哧——避過一枚弩箭,狐狼手一揚,飛輪繞過一根大圓鐵柱,飛向正在專注尋找機會的牙簽,不是狐狼最慣常的打擊部位頸部大動脈,而是牙簽的眼睛,隻是一掠,那麼輕輕地一掠,銀光一閃,一行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牙簽成了獨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