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莉說等就等,悠然自得地享受起同居生活,絲毫看不出為即將到來的危機作什麼準備。這房子雖然古舊,但設施還算現代化,各類家用電器一應俱全。使軟禁生活倒還不至於太乏味。
他們的保姆,一個又聾又啞的中年婦女,隻相當於一部智能機器,不會妨礙他們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方波就通過網絡和歐陽取得了聯係,獲得了大頭的一些消息。經過UE科學家的檢測,大頭確實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這是一種不可逆的失憶,沒有任何辦法恢複。也就是說,大頭作為一個未來人的價值,已經基本失去。但令UE科學家感興趣的是,大頭的腦電波和腦磁場強度明顯強於常人,而且,他的細胞染色體對數,不是平常的23對,而是25對。至於這種不尋常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科學家們打開進行長期的觀察。
現在的大頭處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並且他還交到了除方波之外的第二個朋友,在“富士號”事件中失去生命的UE成員釘子的十三歲兒子龍龍,兩個孩子幾乎沒日沒夜地打網絡遊戲,UE科學家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對他們進行網癮戒除治療。
最後,歐陽還告訴了方波一個任何人也不知道的秘密,她偶然中發現,大頭在計算機和網絡技術上,是個天才!她親眼所見,有一次,大頭和龍龍在遊戲裏被三個等級遠高於他們的玩家欺負,對方還出言不遜,結果大頭立刻下線,進入遊戲網站的數據庫,把自己和龍龍鎖血,順手還在自己背包裏的遊戲幣後麵加了幾個零。大頭做這一切的時候,就跟打開自己電腦裏的Excel文檔編輯一樣。
虐完那幾個高等級玩家,大頭又進入數據庫把數據改了回來。這一次歐陽仔細觀察到了,大頭的對遊戲網站的入侵程序竟然是他即時編寫的。
起初歐陽以為他隻是對這個遊戲網站很熟悉才能順利入侵,但是後來,她特意指定了幾個網站,包括銀行和某國的軍事內網,但大頭也都能不太費力地侵入。
歐陽說,擔心大頭受到打擾,她暫時不想把這件事向組織彙報,也沒有告訴過除方波外的任何人。
其實對於大頭這方麵的能力,方波早在J城時就知道了,當時大頭進入J城的警察係統,查閱資料。看來這孩子在這個時代也能很好地養活自己了,就憑這一手,偷銀行的錢風險太大,搞點遊戲道具批發批發倒也不錯。方波苦笑。對於自己麵臨的危機,他並沒有提及,隻是說遇到些麻煩。
軟禁到第三天黃昏,方波已經忍不住想到外麵走走了,麥莉對這個建議並不感興趣,依舊按習慣做瑜珈。
這個小鎮,不知道為什麼,行人車輛極少,特別是他所處的這一片,後麵是一條大河,隔著三棟房的距離是大馬路。即使是白天,也隻寥寥幾個行人,這時候更是冷清無比。在附近轉了兩圈,方波走到了河邊。
碧綠的河水悠悠淌過,在夕陽下映射著燦燦金光,兩岸春意盎然,一片翠綠間雜著各色不知名的斑斕野花。無論曆史地還是現實的,方波對身處的這個國家都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地方不像自己故鄉那般水髒溝臭垃圾滿天飛。
直到夕陽落山,方波才踱回小屋。走到門口時,赫然發現走廊上多出一雙皮鞋,一雙男人的皮鞋。
起初他以為是吉野,因為吉野說過如果有人來拜訪,會有他的事先通知,但今天並沒有收到通知。
但是走進房屋,他知道錯了,來的並不是吉野,而是中村義夫。
中村義夫正在樓下會客室和麥莉聊著什麼。
就是從這時開始,方波決定學習英文,看來和國際友人打交道的日子還長著,學點ABC總是會有用的。
看到方波回來,麥莉笑道:“中村先生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談,我是特約翻譯,你打算付我多少報酬!”
“錢沒有,我給你免費理療吧。”方波壞笑,然後轉向中村,帶著疑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