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竇淳良有個夢想,那就是睜開眼再也不用看到謝縉那雙討人厭的桃花眼。

竇淳良的眼皮非常的沉重不管怎麼都睜不開,他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被一輛沒有車牌的黑車給撞了,若是讓他醒過來知道是哪個無良司機,他一定要買上十個車牌砸在他的臉上!

然而當他真的睜開雙眼,看到眼前四四方方的木桌上,整齊的擺著四五張類似調查問卷般的試卷時,他想,要是老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出門前一定先查一查黃曆。

“哎哎,這位同學,離本場考試結束隻有半個小時了,你若是答完題目了那就交卷走吧,別在這四處張望影響別的考生。”

一個胸前戴著監考字樣的中年女老師皺著眉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了竇淳良的桌案上。

即使女老師的聲音已經控製到了最低的分貝,還是讓竇淳良從心底升起了一絲的不安,這……

難道不是謝縉的惡作劇嗎?那他現在到底在哪裏?

女老師見他任然冥頑不靈隻能示意他安靜,就被別的考生小動作給引了過去,而竇淳良卻對著自己桌子左上角的準考證發起呆來。

為了辨別考生的身份,每一張準考證上麵都有貼著本人照片,照片是黑白的但是不難辨認出上麵的人。

剪著青春的小碎發,笑得一臉無害露出一對可愛的虎牙就像是他的名字一般,這分明就是他七年前高考的時候學校統一拍的照片。

果然等視線再回到身前的考卷上,最右邊正是熟悉的豎排幾個大字,‘密封線內不準答題’……

伴隨著整個考場內所有人的躁動,考試結束的響鈴終究是敲響了,“現在請所有考生放下手中的筆,停止答題了!再動筆的將要作為作弊論處!”

望著自己一片空白的試卷,竇淳良終於開口說了至今為止的第一句話。

“靠!”

周圍的考生稀稀拉拉的起身往外走,竇淳良就一直坐在位置上發呆,他現在到底是人是鬼?

若是他沒有記錯,現在應該是在七年前?這樣的認知讓竇淳良渾身打起了顫栗,他竟然回到了七年前!那剛剛他是在高考?最為重要的是他剛剛竟然還交了一份白卷。

為什麼別人家重生都是考上了清華北大,怎麼到了他這裏就變成了交白卷了!!還連一點的緩衝時間都沒有……

“小豆子,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語文沒有考好?沒事,考都考完了,還是準備好下午的數學吧。”

竇淳良愣了愣轉身去看,說話的是他同班的好友,兩人家住在同一個小院裏,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名叫劉銘。

“你是小銘?”劉銘皺了皺眉頭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沒發熱啊,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又不是交了白卷有什麼好擔心的。行了,回去吃飯,休息休息準備下午的考試吧。”

竇淳良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他還真是交了白卷啊……

腦子一片渾噩的跟著劉銘走出了校門,門口擁擠著都是在等考完試出來的家長,竇淳良的父母與他們不同,家裏世代都是商人早出晚歸根本沒有時間來做這些事情。

竇淳良上麵有個姐姐人生的倒是非常清秀漂亮,就是不愛讀書,早早就輟學在外營生,導致竇淳良是全家唯一一個讀書人。

對於這個全家唯一的讀書人,竇家父母從始至終都保持了放養的方式,能考上那自然是好的,考不上跟著自己做生意那就更好了。

竇淳良還記得七年前自己高考成績出來,考上了外省的一個三流本科,家中就像是中了狀元一樣,大大小小請了幾十桌才算了事。

這也是導致他以後與班上同學不再來往的主要原因之一,人家上重點的都沒有這麼顯擺,他一個三本……簡直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就這麼一路想著就回到了家中的小院,這個年代的B市房地產還沒有被炒得滿天飛,官員也還隻有一個老婆,就連幹爹也還真的隻是一個稱謂……

望著自家熟悉的小院,門口貼著斜斜的福字,門上還釘著一塊四四方方的小鐵牌:“五好家庭”。一切都是這麼的陌生又熟悉。

就連門前這棵被自己和弟弟量身高時,刻過無數遍痕跡的梧桐,都沒有多出更多的新芽。

大概是聽到聲響裏屋的竇純愷踢踏著拖鞋跑到了門前,“媽,是哥哥回來了,咱們是不是可以開飯了。”

竇純愷今年在上初二,個子卻已經和他差不多高了,生得很是寬厚大約是長得像爸爸多。而他則是遺傳了媽媽郝美麗的大部分外貌,長得很是清秀,小時候更是被多次當做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