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縉也有些詫異,自己和這小孩的緣分看來是不淺,至於到底是姻緣還是孽緣就無從得知了。
其實差不多半年前他就有意把公司搬到X市,一是X市臨海到底是比A市發展的要快,二是可以離那個家更遠一點,而最後讓他心動的還有一點就是眼前這個偶然。
謝縉自問這麼多年男男女女處了不少的朋友,有的是逢場作戲有的是打發寂寞還有的是擺脫家裏的紛擾,但都不像竇淳良一樣,他第一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竟然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你怎麼會在這裏!”竇淳良抱著小黃毛戒備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好像這樣他就會安全一點。
謝縉忍不住的想要逗一逗他,“當然是來找你的了,我上次不是說了嗎,我們會再見麵的。”說著邁著步子朝竇淳良走過去。
竇淳良忍不住的開始發抖起來,小黃毛被他的雙手死死掐著慘烈的大叫起來,竇淳良呆愣了片刻下意識的把貓給舉到了身前,“你……你別過來!”
謝縉瞧著這一人一貓的樣子,沒有半分的不悅甚至倚著沙發大笑起來。
這還是竇淳良兩世加起來頭一次看到謝縉笑得這麼開懷,在竇淳良的心裏謝縉是不會大笑的,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甚至是在床上,他若是笑不是陰險萬分就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原來他也是會笑的而且源頭好像是還是自己?
“你怎麼這麼有趣,我既不是財狼也不是猛虎,你為什麼會怕我怕成這個樣子?”
竇淳良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冷哼了一聲,“當然了,你隻不過是吃人不吐骨頭,和這些保護動物扯不上關係。”
“哦?吃人不吐骨頭?我還是頭一次聽人這麼說我,難不成?”說著眼帶戲謔的上下打量著竇淳良,直把人看的毛骨悚然才微微一笑,“難不成你被我吃過?”
這句話算是戳到了竇淳良的脊梁骨了,從他和謝縉有了那種關係以後,他就特別的敏感,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兩有一腿,就連打掃衛生的大媽多看他幾眼,他也會以為大媽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其實上竇淳良是謝縉的徒弟,巴結他的人有,豔羨他的人更是多,流言蜚語是不可能沒有的,所以才養成了他一驚一乍的性格。
竇淳良的臉色從鐵青到漲紅再到現在的煞白,就算是謝縉再不明白也該看出點什麼來了,“你怎麼了?不舒服?”
謝縉想要靠近去看看他是怎麼了,竇淳良抄起手邊的小板凳就往謝縉的臉上砸去,口裏還念叨著,“你別碰我!”
板凳來的太突然,謝縉隻能拿手去擋,手臂上劃出了一道血痕。謝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剛剛好像並沒有說什麼太過分的話,或者這是欲擒故縱?“你做什麼,還好我動作比較快,不然這砸到腦袋可不是鬧著玩的。好了,我是騙你的,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在這裏,我確實是來找人的但是不是來找你的,你放心吧。”
竇淳良一手抱著小黃毛一手拿著畫板,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現在不管謝縉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我走可以,但是你至少得給我止血吧,總不能讓我就這麼出去吧。”看到謝縉衣袖撩上去底下果真是他幹的好事,竇淳良這才晃過神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他把謝縉給砸了!
黃教授的屋子雖然是亂,但是東西卻不少,上回竇淳良替他打掃之後大致的東西在哪裏都知道。從櫃子裏翻出碘酒和棉簽給謝縉止血,但是一直保持著安全距離,就是舉著棉簽也是隔了一隻手臂的距離。
“你這麼晚了來這裏找誰的?”竇淳良對謝縉的話半信半疑的,根據經驗來說從謝縉嘴裏出來的話都得打上半折。
“我自然是來找我要找的人,再說了又沒有人規定我不能這麼晚的出現在這裏,你不也這麼晚了還在這嗎。”
“我和你不一樣。”
竇淳良扯了紗布用力的一纏,果然聽到謝縉低低的一聲喊叫,“輕些!你是人我也是人,你是X大的學生,我是你的學長,我們有哪裏不一樣?”
竇淳良這才想起來,謝書玹有提過他小叔也是X大,他竟然把這點給忘了。
“我說不過你,你弄好了就快點滾吧,我要回去了。”竇淳良還沒忘這是黃教授的辦公室,鑰匙在他這裏沒了什麼可都是自己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