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潤疑真疑幻的當兒,盧晴已經安穩地入睡了,她的呼吸極為輕柔,有如月兒初上柳梢,惹人幽思,讓人遐想。
徐潤耳朵聽得盧晴僅可微查的吐息,眼睛看著她簡潔清雅的閨房,心裏有種異樣的溫馨,似乎自己守護、陪伴盧晴一生的心願,於此時此刻已經成真了——永恒與刹那,在思想裏其實沒什麼區別。
徐潤感覺自己對盧晴的愛慕,在逐漸脫離簡簡單單的男女之私,至於最終會變成什麼樣,他也不知道。
時間在一點一點地流逝,徐潤的情緒也在逐步逐步地醞釀——他想把盧晴的睡姿永遠留在心底!
徐潤小心翼翼地轉動眼睛,用餘光看了一下床上的盧晴。盧晴是背對著他睡下的,沒有蓋被子,也沒有墊枕頭,秀發、俏臉均被環在右臂的灣灣裏。
雖然眼裏全是盧晴起起伏伏的曲線,但徐潤似乎意猶未盡,又躡手躡腳地轉到盧晴的正麵。如絲的秀發遮住了盧晴的廬山真麵目,猶如給她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麵紗,顯得十分神秘,但又份外讓人有撥開迷霧一看究竟的強烈衝動。
果然,徐潤的手抬了起來,靠近了盧晴的麵容,眼看就要觸摸到盧晴秀美的俏臉了,忽然,一股讓人陶醉的暖風,在盧晴的閨房裏平空而生,徐潤感覺自己的本來就很慢的動作再次慢了一拍,而後漸漸靜止,最後整個人都不能動彈了!
“不好!有古怪!”
徐潤一下子反應過來,極可能是毛賊來了,弄了手段,讓他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了。這與徐潤先前“靈魂出竅”的情形有些類似,但又有本質的區別,早先是肉體、靈魂各在一處,現在卻隻是身體被限製住了。
“晴妹已經睡著了,可就算醒來,有怪風作祟,一樣也動不了!唉!我現在連想看轉頭清楚毛賊的模樣都辦不到,千不該、萬不該,這個時候還起別的心思,害了晴妹啊!”
徐潤自責不已,竭力想方設法補救,忽又聽到木台那裏不斷發出奇怪的“呼呼”聲,很像是風箱在快速鼓動。
徐潤著急了,這個毛賊偷東西的手段很不一般,“定封籙”很可能會頂不住,又讓那個毛賊得手。
“連續兩次都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肆無忌憚地偷走寶貝,自己卻連人影都看不到,說出去都丟人啊!”
徐潤又急又惱,極力轉動身體,要看看是哪方的毛賊,如此膽大包天,但他卻怎麼也動不了。
徐潤的右手還懸在距盧晴麵容幾毫米的地方,左手撐在盧晴的香床上,他的身體雖被定住動不了,但意識沒有任何束縛,人急生智,他決定讓靈魂出竅,附到短劍上,看看毛賊要弄些什麼名堂。
以徐潤現時的情況,無論是心境還是身體的姿勢,都不適合入定,但他有了上次靈魂出竅的寶貴經驗,明白了出竅是怎麼會事,一回生、二回熟,是以,徐潤能比一般的修行人更快地讓魂魄離體。
徐潤想到就做,旁邊的“呼呼”聲也充耳不聞,一心一意把靈魂和肉體分開。十幾息後,徐潤終於首次主動讓魂魄離體而出,可他沒有短劍在手,也沒有相應的法門妙訣,更糟的是,以他的修為,魂魄不能超脫身體一寸之外,若強行衝離這個範圍,就會有魂飛魄散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