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對所有的人都是一個打擊，父親不在工作，住進了醫院，她死後，家好像垮了，父親被檢查出來患了肺癌。在葬禮上，所有的人在哭泣，包括我，而隻有他在那裏快快樂樂的玩耍，還跟鄰居的小孩子搶棒棒糖吃。
那個時候，我就認定，我要愛他，全心全意地愛他，不在有恨。
我把飯做好，送到了他麵前的桌子上。
“額要你喂，額要你喂。”他哭鬧著。
“好好好，我喂你！”
我拿著調子，挖了一口送到他的嘴裏，他嘴裏的吃完了，我又挖了一口。
他嚼著，幸福的笑了。
“哥，你始終記不起來嗎？”我在心裏說，哥，如果你記起來了，你要記得我要愛你。
夜晚，他睡著了，我把剩下的蛋炒飯熱了熱，打車送到了醫院。
走進了病房，父親還沒睡，他在看一本雜誌。
“爸！我給你送飯了。對不起，每次都讓你等那麼久！”我把報文桶裏的飯盛出來，倒在碗裏。然後再遞給他。
他把飯，放在腿上，並沒有吃。
“爸，你怎麼了？”我問他。
“燕子，你哥他現在還好嗎？”他的聲音很沙啞。
“你不用管他了，他現在已經比前幾個月好多了，至少能夠認清人了。”我說。
“唉！”他歎了口氣。
爸，你知道嗎？我每歎一口氣，我就揪一次心。因為造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我。
“爸，吃吧，如果不夠，我到對麵的快餐店給你買。”我把筷子遞給他。
“不用了。這些我可能吃不下。燕，你聽爸說，爸估計沒有幾天可活了。你要答應我，無論將來你哥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你都要照顧他。”父親把頭垂在胸前。
“放心吧，我會照顧他的。一生一世。”我堅定地說。
父親把頭抬了起來，然後說，“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再瞞著你，也瞞著你媽。”父親說完，又把頭埋了起來。
“爸，既然你不想說，就不用說了。這些都不重要了。”
一個小時後，我回到家裏。
陽柒頁的房間是鎖上的，窗戶應該也是關著的。這幾個月來，我一直這樣做。我害怕，我害怕他會一眨眼之間消失了。我拿出鑰匙，把鎖打開了。進去看了他一眼，就退出來了。陽柒頁睡的很熟，沒有什麼事情。
回到房內就開始看書，寫字。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重複了多少天，依然讓我覺得不適應，我的第一個媽媽走了，現在我的第二個媽媽也走了，家隻能靠一個人支撐，我真的好累。
嘎！門被推開了。
嘎吱，嘎吱的走步聲，是他。自從他的腿斷了，父親就找人給他弄了個假肢，剛開始的時候他不習慣，現在已經能夠運作自如，不需要人攙了。
“你怎麼了？”我拿下正在聽單詞的耳機，問他。
“我想跟你一起睡。我害怕。”雖然他現在的智力是三歲小孩，但是他不能夠開這個玩笑。
“不行，你已經大了，應當自己睡。”我學著媽媽的口氣，對他說。
“不要嘛，不要嘛，我就是要和你一起睡。”他像個小無賴，和我耍賴皮。
“不可以。”我大聲地嗬斥他。
他不說話，噘著個小嘴。
我也不說話，繼續聽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