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車廳內焦躁的空氣依然在浮動,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比一聲更響亮的“嗚——嗚——”聲,周圍之馬有人站了起來,向進站口走去。
接著,廣播裏也響起了聲音,“請**趟列車的乘客做好上車準備……”聽見自己的列車來了,林鬆淨拿起自己隨身的小包,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李靜心的頭,抬抬下巴示意他出發了,便抬腳向進站口走去。
李靜心見狀,趕忙拿起自己的大包小包,屁顛屁顛的跟上。林鬆淨向後看了一眼,見他拎了好幾個包,有些無奈地向後伸出一隻手來,用手指指了指最大的那個包,示意他把包拿過來。李靜心見了,一張臉幾乎笑開了花,趕忙把包遞過去,順便送上一個略微帶著討號的笑容。
您送請看見他那幅討好主人的小狗樣,無奈的勾起了嘴角的一絲笑容,輕鬆的把包提著,仍然是大踏步的向站台走去。李靜心一下輕鬆了不少,邁著自己的小長腿,一路輕鬆愉快的小跑著跟上。
到站台,火車已經呼啦著進站,最後慢悠悠的停下。二人上車後,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李靜心以前也有短暫的出去遊玩過,但都是坐的汽車,坐火車,這倒是第一次。終歸還是小孩子心性,對一切都有些好奇。
這兒看看,那兒摸摸,坐上了椅子還不踏實。火車都開動了,還老想把頭往車窗外湊。
林鬆淨看了他一眼,見他還是有分寸的,也就不再管他,把李靜心的東西放好,再把自己的包隨便往桌上一放,便眯起了眼睛,閉目養神。
一切新奇的東西,之所以會讓人覺得好奇,全在於一個新字。隨著時間的推移,像火車這種本來就沒有多少趣味的東西,看的多了,也就失去了趣味。
李靜心懨懨地趴在桌上,無聊得要死,不由得又想起了師傅,不知道廚房裏做的飯他看見了嗎?一個人他會不會無聊?沒人給他打水,他拎的動嗎?
火車疾馳所帶來的風,透過狹小的窗縫,拍打在李靜心的臉上,不像是刀割,反而像是戀人的輕撫,讓人心醉。
想著想著,李靜心連什麼時候睡過去了都不知道,隻知道一覺醒來,便已經到了可以轉車的地方。被叫醒後,李靜心匆忙的把從身上滑落下去的衣服放進包裏,拎起包來,緊緊跟著林鬆淨的腳步,逆著好像突然之間便擁擠起來的人群,向車外走去。
這個火車站比之前的那個火車站顯然大了不少,條件也好很多。到車站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十點,考慮到早晨隻喝了一點稀粥,李靜心這會兒估計也有點餓了,便沒有急著離開。定了10:40的車票,二人出了車站,找了家幹淨,人多的飯館坐下。點了碗紅燒牛肉,再點了一盤地三鮮,一碗老南瓜湯,便就著飯吃了起來。
山上的生活,從來都是一味的清茶淡飯,清淡是清淡的好,但吃的時間長了,也總是難免讓人懷念那些有色有味的食物。
李靜心從小吃的都是那些清淡的東西,幾次出遊,也有老道士陪著,第一次吃這麼些味道豐富的菜。明明辣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卻還在不停的往嘴裏塞。邊吃邊喝水,還不停的利用嘴巴空閑的時間往外哈氣,活脫脫的一個小狗樣兒。
林鬆淨連著吃了一個月的清茶淡飯,說沒有一點厭倦,那是騙人的。看見李靜心那樣兒,也隻是搖了搖頭,給他盛了一碗南瓜湯,便也低頭吃飯。
再也往肚子裏塞不下任何東西了,李靜心這才罷休,仰躺在椅子上,滿足的摸著肚子,一年享受樣兒。活像是一隻飯飽食足後,慵懶地躺著曬太陽的貓咪。
林鬆淨早就吃完了,慢悠悠的喝著一碗湯,也不製止他的行為。見他終於肯停了下來,便起身結賬,又多拎了兩個包,回身向車站走去。
到車站時,已經十點半,坐在候車的之上,悠悠的消著食。十分鍾一下子就過去了,車卻還沒有到。飯飽睡足後果然還是不一樣的,即便是晚點,卻也有了不一樣的感受,連空氣好像也帶著慵懶的氣息,靜靜的不願挪動。那遮不住的喧鬧聲,似乎也成了背景音樂,可以隨意忽略。
10:50,這趟快車終於姍姍來遲,伴著一些人的抱怨聲,李靜心摸著肚子,緊跟著林鬆淨上車找到自己的座位,便不管不顧地坐下。
林鬆淨也挨著他坐下,之前已經眯過一會兒,現在並不困,便從乘務員那裏要了一份報紙,順便再要了兩三個套袋,再買了一包紙。
過了加速的階段,火車已經開得比較平穩了。林鬆淨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閉著眼睛,揉著肚子的李靜心,便開始看起了報紙。
“由於全國性的汙染太重,可能導致了部分動物發生變異,現在全國各地發現不正常動物的例子比以前有所增加。農民大量使用農藥也是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之一。專家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