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不對現在的他叫做卓格,他的刀上還有著兄長的鮮血。看著對麵的女人,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滄桑的痕跡,可是卻一點都沒有減少她的美麗,宛若明月般的眼睛,烏黑的長發,挺立的鼻子以及那兩個酒窩一如往昔。
隻是真的還一如往昔嗎?
蕭離苦笑。數十年來自己戰鬥者,或是殺人,或是被人追殺,和那個男人不無關係。無數次自己陷入絕境,可是隻要想到她,自己便會湧出無盡的力量。隻要想到還有一個女人正在遠方等著自己,他邊覺得便是這個世界與自己為敵又如何!
自己戰勝了世界,隻為了一個她。
“大汗,這個女人是卓信的女人,我給您抓過來了!”
“帶到我的營帳去!”
"是!"
蕭離長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輕輕跳下馬來,然後將自己身上的衣甲全部脫下。換了一身便裝,然後才慢慢地走向了自己的營帳。蕭離卸下了自己所有的裝備,隻牽了自己的戰馬,甚至就連護身的短匕都沒有留下。營帳之外有兩名士兵正在把守,蕭離把兩人喊來讓他們去一邊,這裏不需要把守。
兩個士兵全都神秘的一笑,對於自己大汗和這個女人的種種傳聞早就已經在草原上傳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此刻大汗心願達成,自己兩人要是還在這邊礙事,那才是傻子呢。兩個人笑著離開了,不僅是自己離開了,還把營帳附近的人也都帶走了。
進入營帳,蕭離看到了她。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女人,在記憶之中這個時候的自己應該會衝上前去撕開眼前女子的衣服,然後徹徹底底地占有了這個女人,然後沉沉睡去,然後在深夜之中被這個女人殺死。他甚至都知道這個女子刺殺自己的小刀就在她的靴子之上。
可是此刻他卻沒有占有這個女人的定點欲望,他現在其實什麼都不想幹。在這麼多年裏麵他做出了無數的決定都和記憶中的自己是不一樣的,可是事到頭來結果還是一模一樣!自己一樣的贏得了整個草原,一樣的將自己的哥哥殺死。
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孤兒,他隻想在尋找到當初自己離開時的勇氣,或者一個可以暫避一時的港灣,可是無論是哪一個似乎自己都不可能得到了。自己得到了一切,卻也失去了所有。
蕭離輕輕滴解開了眼前女子的所有束縛,然後拉著輕輕滴抱著她說著這些年來自己的思念,述說著自己痛苦和歡樂。述說著自己想要對她所說的一切。他已經能了解了她對自己的哎對自己的恨,對自己的失望以及最後的那麼一點點的希冀。可是終究自己讓她失望了,當自己的彎刀刺進了兄長的胸口的時候,他邊知道,自己這一生再也不可能獲得眼前的女子的原諒了。永遠也不可能了!
“當時兄長的長刀離我的喉嚨隻有一個手掌的寬度,我若是不殺他,我便不能活。我真的沒有想要殺他,我隻是無意中揮了一刀,誰知道這個時候剛好有人在後邊撞了他一下,然後他就被我刺死了!你也知道的,從小到大我從來打不過他。射箭我比不過他,騎馬我比不過他,甚至我最愛的女人也都被他搶走,在他的身邊我永遠都是一個配角。我隻是要證明一件事情,我真的不比他差,我真的沒有想過殺死他。我真的…”
“可是他終究是死在你的手上,死在了自己弟弟的手上!”卓瑪冷冷道。聲音中的冷意宛若是一支長箭狠狠地刺進了蕭離的心中。
蕭離不說話了,是啊,終究是自己殺了他,其實自己說了這麼多事為了什麼,隻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想要殺哥哥的心罷了,可是終究哥哥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這件事情已然發生,已然沒有任何的變化。長生天讓自己兄弟相殘,然後讓自己獨自麵對著自己最無法麵對的女人。他又能怎樣?他隻能苦笑!然後,沒有然後!
匕首反射出來的刀光映入了蕭離的眼中,她很清楚她最後的選擇,這個時候他當然可以拿住她的胳膊,去掉她手中的匕首,甚至現在就可以把她的衣服撕開,然後去品嚐一下自己無數個夜中夢到的軀體!
可是這樣又能如何,蕭離已經將自己所能說的所能做的都全做了,可是一切的因果已然是注定,他不想再爭了。他最後一次抱了一抱眼前的女子,然後趴在她的耳邊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她的味道深深地印入了自己的心中,然後一切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