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卉站在門前,笑容可掬,溫柔的麵孔仿若三月的春天,更像是早早準備好在這迎接客人一般。
“鳶兒,有沒有傷到哪裏?是我丫鬟魯莽了,方才我已經罰過她了。”白卉拉過慕紫鳶的手,關切地問道。
白卉是她的長輩,這一聲鳶兒,她還真能有資格喚的。
“姑姑放心,我沒事。”慕紫鳶眨著眼睛地說道,對於隻有一麵之緣的姑姑,慕紫鳶還真摸不清她的意圖。雖然看起來沒什麼惡意,但是誰的陰謀詭計又會放在明麵之上呢。
中毒事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到目前為止,她依舊沒有半點頭緒。身後懸著一把利劍,如果不能拔除掉,她怎麼也不會安心的。
“白姑娘。”
“蘇姨娘,你也過來了?”白卉的聲音透著喜悅,完全是老熟人的語氣。
“白姑娘搬院子,我怎麼也要來瞧瞧才是。”蘇姨娘自然地說著,“上次在老太太的院子當中,聽到白姑娘說喜歡妝花緞子,剛好我娘家有個鋪子是賣這個的,也不值幾個錢,就要了一些給白姑娘送過來了。”
說完身後跟著的三個丫鬟上前,一手托著盤底,一手撩開了蓋在上頭的布匹。彩絨花紋,金線絞邊,多種顏色交錯,金彩交輝,雍容典雅。
這妝花段子,也曾在京中盛行一時。但它的生產過程極為複雜,從紋樣設計、挑花結本到選料、染色、絡絲、打線、絡緯、上機要經過多道複雜的工序。妝花的織造費工費時。織造速度極慢,一天隻能織兩寸,更有“寸金換妝花”之說。
這蘇姨娘還真是大手筆,不值幾個錢,這值大價錢了去。
“姨娘可真偏心了,送白姑姑這麼漂亮的緞子,也不見你留一匹給我?”慕紫鳶用手輕輕摸著,上好的質感從手心處傳來,不由地感歎道。
蘇姨娘笑了笑,“這些緞子不適合你們這種小姑娘,過幾日,我挑些俏麗的給你送過去。”蘇姨娘的弟弟在京中的布匹生意做得非常好。
“這麼貴重,我怎麼敢收?”白卉麵露難色推脫道。
“有何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更何況這些日子母親也全仰仗著你照顧,這些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更何況白姑娘在這住下了,大家就是姐妹,以後互相照應著。沒準我會有什麼事求到你跟前去,現在做好準備,到時候也敢挺著腰板開口不是。”
“我……”百卉看著眼前華麗的妝花緞,不知該說什麼好。
“白姑娘要是再不收,我可是不依的啊!”蘇姨娘熱絡起來,挽著百卉的胳膊進了屋內。慕紫鳶也跟了進去,隻是不明白為什麼這蘇姨娘和白卉如此相熟。
雲燕閣雖然不大,但勝在布置精致典雅,看來老太太是花了大心思了。這些花瓶擺設哪一樣不是名貴之品,怕是府內沒幾人能比得上這些用度。
但是瞧著蘇姨娘依舊平淡如常地聊著家常,仿佛沒看到這些一般,亦或者說是完全不在意。
沒想到蘇姨娘的心如此地寬,慕紫鳶默默地想著,隻覺得有些意味不明。
在此時,一個粗使的嬤嬤跑了進來,神色焦急,因為急躁的緣故,額頭上已滿是汗珠。不等主子們說話,從一跨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