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從慕紫鳶的房中出來,手中還拿著個沉甸甸的錢袋,姑娘真的要自己掏錢去買銀碳,冬日漫漫,如果一直是這樣子的話,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看著門外的小石階很是幹淨,幹脆坐了下去,望著錢袋歎了口氣。
突然,冷不設防地不知從哪冒出了個人,把她手中的錢袋搶去。
梅兒立馬站了起來,想要搶回來。
白雲一個轉身,避開了她。
“喲,梅兒姑娘可是發財了,這銀子可是不少的。沒錢歎氣的,我見得多了,看著銀子歎氣的,還是頭一回見。”
梅兒趁他不注意,一把搶了回來,哼了一句,“還給我,你懂什麼?”
“你不說我肯定是不懂的,要不,你給我說說,看我懂不懂?”
梅兒瞪了他一眼,說,“無聊。”便跑開了。
白雲無奈,看著她的背影感歎,王妃身邊的丫鬟,果真是厲害,跟帶刺兒似的。
…………
老太太的房門外,幾個粗壯的婆子在守著,屋內靜悄悄的,但卻氣氛詭異。
老太太半躺在床上,過敏的紅點消除了大半,但是人還是有些虛弱,還沒完全緩過來。白卉站在床邊,兩人目光同時都注視著前方跪在地上的人。
“粉兒,你從哪裏沾染過來的花粉,還不老實交代。”說話的是白卉,姣好的麵容在昏暗的視線中,顯得有些陰森。
粉兒連她自己也不知從哪來便惹來了這些該死的花粉,隻能不斷地哭泣求饒。
今日老太太吩咐她看著大姑娘的院子,隻要大姑娘一出去便跟著。不久,大姑娘果真同崇王一起出來,而後又遇上了藍二公子。
她怕被發現,隻遠遠地跟著,剛好園子裏假山較多,非常好藏身。看著他們離開,便回來想像老太太稟報。那時剛好看到滿屋子的人都在,也隻能偷偷地進來,找個不起眼的位置站著,等人散了再說。
可是沒有想到,人還未散,老太太卻突然過敏了起來,而這該死的花粉偏偏在自己身上。已經是深秋,園子裏連菊花都不多,哪裏會沾染到如此濃烈的花粉。
“你可是被他們發現了?”
粉兒回憶道,“沒有的,奴婢一路上看得真真的,他們一路上說說笑笑的,也沒有停下來,定是沒有發現奴婢的。隻是這花粉,奴婢實在不知從哪來沾來的。”
白卉眼珠不斷轉動,感覺哪裏怪異,卻又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地方。
“母親,我突然想起一事來,你說藍二公子本來是那樣桀驁不馴之人,連宮中的貴人也難求他一次他診脈,誰的麵子都不給。為什麼獨獨願意幫你診脈,兩次都是他主動提出,這不是令人奇怪地很嗎?”
老太太這才想起,好像真是如此。
“藍二公子擅長以香入藥,這無緣無故的香粉也是在遇到他們之後才染上,母親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方才還莫名其妙地提出自己年輕時生產受損之事,明擺著就是要挑撥與慕峰的母子關係,再加上如今的花粉過敏,可不就是一個連環計嗎。
老太太經白卉這麼一提醒,倒越想越覺得真切。
“難道,他已經發覺了我的事情?”老太太疑惑地說道。
白卉也覺得奇怪,“按理說,就算他知道了些什麼,插手這樣的事情對他也沒有好處。他是丞相之子,與我們忠義侯府一向沒有瓜葛,他完全沒有必要來摻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