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 排除異己,以保其位(1 / 1)

靠玩弄權術竊取相權的李林甫,始終擔心自己會被取而代之。所以,“凡才望功業出己右及為上所厚、勢位將逼己者,必百計去之;尤忌文學之士,或陽與之善,或以甘言陰陷之。”

一天,玄宗陳樂於勤政樓,垂簾觀望。兵部侍郎盧絢垂鞭按轡,經過樓下。盧絢風標清粹,玄宗目送良久,並“深歎其蘊藉”。李林甫經常“厚又金製賂上左右”,玄宗的舉動必有人向李林甫通告。李林甫聞知此事後,擔心盧絢會受到玄宗的重用,決意設計阻撓。翌日,李林甫召見盧絢之子,說:“尊君素望清崇,今交、廣藉才,聖上欲以尊君為之,可乎?若憚遠行,則當左遷;不然,則以賓、詹分務東洛,亦優賢之命也,何如?”盧絢害怕去交、廣邊遠之地任職,上書請求派往賓、詹。李林甫“恐乖眾望”,派其為華州刺史。盧絢到任不久,李林甫又“誣其有疾,州事不理”,被授太子員外詹事。盧絢並沒與李林甫有隙,隻因玄宗對其表示出欣賞之意,便平地起風波,中李林甫之計自尋遭貶,爾後便屢遭壓製,直至被冷落在一邊。李林甫害怕別人與己競爭,居然連皇帝讚譽他人一句都怕得要命,可見其心虛到何種程度。

不久,玄宗又向李林甫問起嚴挺之的情況,說:“嚴挺之今安在?是人亦可用。”嚴挺之原為中書侍郎,早年被李林甫排擠出京,現做繹州刺史。李林甫深懼嚴挺之。恐其重返京都,便召見嚴挺之的弟弟嚴損之,說:“上待君兄意甚厚,蓋為見上之策,奏稱風疾,求還京師就醫。”李林甫虛假地以關心嚴挺之的麵孔出現,唆使嚴挺之為其兄上奏謊稱有病請求歸京治疾。嚴挺之毫無戒備之心,反倒非常感激,並且依計行事,實際上是跳進了李林甫設下的陷阱。李林甫手持嚴挺之的奏表,對玄宗說:“挺之衰老得風疾,宜且授以散秩,使便醫藥。”不知究裏者,誰都會覺得李林甫言之有理:既已衰老,且染風疾,給個閑官便於治病,又歸京都,豈不在情在理?!玄宗聽後,“歎叱久之”,隻好授以詹事,令其“東京養疾”去了。李林甫就這樣將嚴挺之擠於朝廷之外。

凡是玄宗意欲重用之人,李林甫都要加以壓製和打擊。汴州刺史、河南采訪使齊瀚,“亦朝廷宿望”。故被李林甫忌之,亦與嚴挺之一樣,落個“東京養疾”的下場。

天寶元年(742年),秋七月,牛仙客死。八月,以刑部尚書李適之為宰相。李林甫視其為競爭對手,便伺機加害。利用李適之性情疏率的特點,李林甫對其言道:“華山有金礦,采之可富國,主上未知之也。”隔了幾日,李適之便將此事上奏玄宗。玄宗非常高興,又問及李林甫。李林甫說:“臣久知之,但華山陛下本命,王氣所在,鑿之非宜,故不敢言。”玄宗聽了,以為李林甫對自己忠心耿耿,而李適之“慮事不熟”,便對其說:“自從奏事,宜先與林甫議之,無得輕脫。”李適之從此便束手,漸漸被玄宗所疏遠。李適之所奏,乃是受李林甫慫恿,而李林甫則又在玄宗麵前一番花言巧語,將李適之陷於被動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