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2 / 3)

忽然,他停住動作,沒能親下去。

“怎麼了?”金花家的領主女兒眨著羽翅般的長睫,困惑地看他。

烏歐牟笑了一下,神色猝然一變,“我感覺到某個怨氣很重的家夥正在朝我逼近,殺氣很嚇人呐……”

話音未落,索倫大人那是拆的一手好情侶,一路氣勢洶洶殺過來,順手就推開了金花領主的女兒,提上烏歐牟返身就往回走,英明雋永的水神大人狼狽不堪地被他拖著跑,歐西正欲上前阻攔援救主人,被索倫一個眼刀直接戳死。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沒看見我正忙著嘛,哦!打攪別人花前月下的好事是不道德的!”

“如果耽誤了我的事,我保證你以後都別想再有花前月下的好事!”

“……你看,陽光這樣好,空氣這樣清新,花園裏的花花草草是這樣迷人可愛,這正是談情說愛的好季節啊,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呢?怪不得人家瑟美人不鳥你——”

“我就是那種自己不好過,也不會讓別人好過的人。”索倫惡狠狠說,“再說一個字,我割掉你的舌頭!”

“……邁榮,你說過你要改邪歸正的,不可以這麼凶殘。”烏歐牟大人正義淩然地指出,索倫噴著火焰的雙眼直接把他烤成焦炭,“改邪歸正是有前提的,我家心尖尖大美人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先拿你的情人開刀你信不信!”

“……”烏歐牟淚流滿麵,氣憤地顫著手指,“哦!這是誰教你的,一定是米爾寇把你教壞的,他就是個專職拆情侶的混蛋啊,早跟你說,別跟他混在一起!我純情的小邁榮,你的賢良淑德溫文賢惠去了哪裏了呢——好吧,我閉嘴不說了。”

半小時後——

烏歐牟愁容滿麵地坐在床邊,索倫的心就跟著他的表情忽上忽下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

“怎麼樣?他到底為什麼會突然失去意識?”

“嗯……”烏歐牟視線戰戰兢兢地移到瑟蘭迪爾佩戴的權戒上,隻覺好友森冷的殺氣撲麵而來,他連忙顫抖地指了指戒指,做出解釋,“他沒什麼大礙,應該過一會自己會醒來的。至於為什麼會突然被奪走意識,我看——呃,是你的這枚戒指的緣故……嗯,你別瞪我,我不是故意挑剔你的戒指。”

索倫心情就像在烈火裏煎熬著,焚燒著他的每一寸耐心。他是越來越不淡定了,早先瑟蘭迪爾激怒他的時候,他還會有點生氣怨憤,畢竟他那斤斤計較的小心眼很容易積蓄仇恨,但現在卻全然既往不咎,隻覺得心跟著瑟大美人沉沉浮浮,簡直難以自製!

瑟蘭迪爾隻要有一丁點兒傷,他就覺得那是在割他的肉啊~~~

他的病大概越來越嚴重了吧……

索倫哀歎著,凝視權戒呆了片刻,閉上眼,試著冷靜下來,然後稍加溫和地看向烏歐牟,“和我的戒指有什麼關係,你說明白點。”

烏歐牟伸爪,瞄了一眼索倫,在索倫竭力克製忍耐的目光下,他才慢悠悠地撫摸著戒指上的那枚巨大的白寶石。

“你用什麼東西做的這枚戒指?”

索倫掙紮了一下,知道不能隱瞞,隻得老老實實道:“雅凡娜送我的種子,還有我的邁雅魂魄,寶石取的是我的月牙戰刀的一塊碎片。”

烏歐牟打岔道:“哦!難怪你的戰刀缺了一小塊!”

索倫眉角抽搐:“我不能自己留一塊做紀念嗎?”

“哦!你的戰刀是舉世無雙的武器,淩駕於這世上的任何一把刀劍之上,怎麼能隨便挖掉一塊做紀念品?你要知道,它能劈開空虛之境的黑暗,製造出裂縫……”

“那隻是一小塊碎片,還沒有半個手掌大。我把主體還給你們了,隻留了一小塊碎片算貪心嗎?當時它紮在我身體裏,我不可能把它馬上取出來。”

烏歐牟表情略有鬆動,“米爾寇是用你的戰刀傷的你?”

“能傷我的,隻有我的戰刀。我本體的兩顆心髒也是用它挖出來的。”

烏歐牟沉默下來,神情複雜地看著索倫,眼神中飽含著難言的酸澀。

誰能了解他收到那隻漂流瓶時的心情,他捧著邁榮的日月之心,淚水立刻在他腳下凝成了一彎河流,腦海中還能想起他要給邁榮做伴郎的玩笑話。

待嫁的新娘永遠也等不到她的新郎了,婚禮上的鮮花早已枯萎,彩球錦帶被人遺忘,不久前布置訂婚場地的歡聲笑語都變成了一場遙遠的幻夢,瞬間隨風逝去。

他最好的朋友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如果你保留你的本心,未必會墮落,你和別的邁雅不同,你的心髒是一如賜予的特殊禮物。”

“心髒不是我自己挖的,是米爾寇挖的。你問題真多。”索倫不耐煩地白了水神老友一眼。

烏歐牟啞然語塞,過了會兒,撇撇嘴,假裝不在意道:“好吧,不能怨你沒心沒肺,你確實沒有心了。”

索倫:“……”

水神抹了抹濕潤的眼角,抬頭四十五度角憂鬱傷感狀:“……啊,嗯,這是個悲傷的故事。中土的月亮看起來總是有那麼一個小小的缺口,這真讓人憂傷。你知不知道,這對強迫症患者來說是嚴重的摧殘啊,我真想把那缺口補上。”

索倫早已沒有那些兒女情長,滿臉黑線地冷道:“瓦爾妲擅自把我的戰刀掛天上當月亮,我還沒找她索要賠償呢。”

“那是雅凡娜的主意,她說你的日月之心和戰刀如果和雙聖樹最後開出的銀花和金果融在一起,就能永恒地保留住雙聖樹最後的光輝。曼威采納了她的建議。瓦爾妲其實也很傷心,她對你的愛不比雅凡娜少,我猜曼威應該多少對你有點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