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嗜欲難窮,貪贓鬻爵(1 / 1)

王黼通過投靠權奸、諂媚皇帝等偷奸取巧的手段,攫取了權位,權位為他提供了貪贓聚斂的條件,貪贓聚斂保證了他窮奢極侈的生活。投機——謀權——貪贓——縱欲,這就是他的四部曲,這四部曲循環往複便構成了他人生的全部。

早在王黼任宣和殿學士時,他就倚仗其“恩父”梁師成的聲焰,強奪故門下侍郎許將的住宅,在白晝將許氏一家老小逐出,激起民憤,使“道路憤歎”,“聞者為之不平”。

宣和二年(1120年),王黼代蔡京執政。起初,他“陽順人心”,悉反蔡京之所為,“罷方田,毀辟雍、醫、算學,並會要、六典諸局,汰省吏,減遙郡使,橫班官奉入之半,茶鹽鈔法不複比較,富戶科抑一切蠲除之”,一時騙得“四方翕然稱賢相”的聲譽。但這隻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不久之後,王黼就原形畢露,“既得位,乘高為邪,多畜子女玉帛自奉,僭擬禁省”。

應奉局,名為應奉皇帝,但“進帝所者不能什一,餘皆入其家”,實乃應奉王黼。“應奉”,搞得萬民嗟怨,而王黼看到各種奇珍異物源源不斷地流入自己的府庫卻欣喜萬分。這種情況曾招致一些官員的不滿,但是誰敢於對王黼的倒行逆施提出異議,誰便會遭到他的迫害。京西轉運使張汝霖請罷進西路花果,徽宗已經同意采納,但卻被王黼“複露章劾之”,將張徙於遠郡。

王黼除了侵吞各地應奉宮廷之財物外,還明目張膽地賣官鬻爵,當時廣泛流傳著譏刺王黼貪贓賣官的歌謠:“三千索,直秘閣,五百貫,擢通判”。王黼還搜刮民財。

通過上述種種盤剝手段,王黼積聚了大量錢財。單庫內所存的“黃雀蚱”,“自地積至櫟”,就滿三楹之多。王黼還向金國的使者大肆炫耀其富貴,“每張宴其居,輒陳尚方錦繡、金玉、瑰寶,以誇富盛”。

王黼的生活極為奢侈腐朽。例如,王宅與一寺院相鄰,一個僧人將每天從王宅廢水溝裏流出來的雪白的大米撈出曬幹,數年間竟積成滿滿一囤。他家的屋宇富麗堂皇,其寢室內置一榻,“用金玉為屏,翠綺為帳,圍以小榻數十,擇美姬處之,名曰‘擁帳’”。凡是被王黼看中的女子,都難逃其魔掌,就連徽猷閣侍製鄧之綱的妾都被王黼“誘奪”,而且還捏造罪名把鄧之綱發配嶺南。